「不是我不願意帶你一起去開開眼,而是這裡離不開。知道為夫為何要把王厚帶走嗎?那就是給你創造條件呢。只待新軍一開拔,你就派人去利州路找苗魁把軍備運回來,然後以代表會的名義組織訓練民兵。到時候高俅也會帶著工匠隨你一起回來,馬上擴大甘州工坊自己生產槍支彈藥。」
洪濤本來想等臨走的時候再和富姬談這些事兒,倒不是怕她反對,而是怕她一有事兒干就不能安心陪自己。好不容易有這麼幾天私人時間,再被工作占滿多虧啊。
「……夫君莫不是真要自立為王!」別人可以被報紙上寫的東西忽悠,但富姬必須特別清楚這支新軍是哪兒來的,只是沒敢往這邊問,現在一聽安排就不用想了。
「我呸!難不成你也想過幾天皇妃的癮?」得,又得解釋一遍,洪濤真想找個鏡子照照,難道自己腦門上刻著反賊兩個字,要不怎麼誰看自己都先往這方面想呢?
「招募民兵要打著團練使的旗號,是為了保家衛國。新軍和禁軍上前線了,萬一青塘人、回鶻人趁虛而入,總不能全伸著脖子等死吧?可光有人沒武器也是枉然,這才得開辦工坊。我已經給溪羅撒去信了,等這邊民兵有了眉目,青塘兵會和甘州守軍虛張聲勢打幾場。你帶著民兵過去一戰定乾坤,官府就就沒人說三道四了。重點不是西邊,而是東邊。一定把通川堡的山路守好,實在不成把山崖炸了就說是山崩,堵住路誰也別放進來。我回來之前甘涼路必須是你說了算,但不許讓朝廷抓住造反的把柄,明白了嗎?」
這才是洪濤的第二步棋,把王厚調走也正是為了讓富姬在甘涼路里好運作。這片地區都是自己打下來的,也是自己治理過的,用後世的話講就是群眾基礎很牢固。
至今為止百姓們還念念不忘當年的新政。誰不樂意多掙錢少繳稅,民風越是彪悍的地方對皇權的敬畏就越低,也越好扇呼。
而且甘涼路和四川一樣都有易守難攻的地理優勢,只要把通川堡以東的盤山路封住,想進入這片地區就只能走蘭州。
別忙,齊王鎮守在蘭州城呢,只要朝廷不想和自己完全撕破臉就沒法把趙傭調開。他的兵將名義上已經歸征夏兵馬都總管轄制了,負責新軍的後勤補給工作。
朝廷敢和自己撕破臉嗎?當然敢,但需要找個過硬的理由。自己短時間內不會給他們這個藉口,不光不給藉口,還會一個接一個立大功,死死堵住朝廷的嘴。
帶兵的將軍在外面殺敵,連戰連捷,就算皇帝和朝中某些人想破了腦袋,能想出一個指責其謀逆的理由嗎?想不出來就只能忍著,既不能對自己下手,又沒法動自己的產業和家眷。
同時自己也給了他們一個希望,就是還像上次一樣,讓他們期待著自己領兵打完仗就把兵權一扔,繼續回去修修路架橋。人啊,不管是皇帝還是要飯的,只要給個希望就不會輕易鋌而走險。
新軍在涼州修整了半個月,順便補充了一部分糧草,七月中又邁開了東征的腳步,沿著西夏人自己修的驛道直撲應理城。
這座城當年洪濤帶著趙傭來過一次,還夜襲了周圍的幾個寨堡,但再次見到它時也有點含糊,好大一座城池,怕是和開封差不多了。
「大人有所不知,西夏人不知道從哪兒學到了燒造水泥之法,五年前突然調集了十多萬民,耗費三年時間才建得此城。據說里外三層、牆高城厚,再加上有河流阻礙,怕是不太好攻。」
別看王厚善守,但他對本職工作還是很敬業的。雖然他駐守的甘涼路和西夏並不接壤,但必要的情報工作一點都沒落下。
「哦,真沒看出來啊,党項人居然也玩起了長城防禦,這段城牆有多長?」應理不光是座城,還是一座關隘,有點像後世的山海關。
它的南邊緊挨著黃河,肯定無法通行,北面也不是坦途,有一道高高的城牆向北延伸,一眼望不到邊,除了沒有蜿蜒的山脈之外很像長城。
「一百四十餘里,沿途每隔五里設敵樓一座,十五里設烽火台一座,都有藏兵洞,城牆上可跑馬行車。」
這次回答的不是王厚了,他掌握的情報還真沒這麼詳細。搭話之人年紀不小了,也沒穿新軍制服,倒是和牧民的打扮差不多。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