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趙楷說起「背主投敵」,蔡靖頓時就慌了!
因為他曾經「背主投敵」,就意味著他不再是殺不得的大宋文官了他都背主了,他怎麼還能算大宋的文官?而且他還投敵了,那他就是大金的文官了!
大宋朝抓住大金的官,喀嚓一刀剁了有什麼好說的?
至於「放歸」什麼的那是大金國單方面的「放歸」,不是大宋朝派人去把他要回的。所以他「放歸」之後,不等於可以恢復宋朝的官員身份,更不等於可以免去「背主投敵」的罪行。
而「背主投敵」可是不赦之罪啊!
這年頭沒有後世那種民族國家的概念,所以官員效忠的對象是封建君主而不是國家民族。
所以背叛君主,就是人臣最大的罪惡!
而且蔡靖的「投敵」和郭天女、董金剛、董羅漢這票常勝軍小軍閥的投敵性質還不一樣。
郭天女、董金剛、董羅漢雖然也曾經當過大宋的官(郭天女有過誥封),但他們效忠的並不是大宋皇帝,而是郭藥師。他們是郭藥師的家臣,他們的官職也是郭藥師給的,郭藥師讓別當這個官,趙佶也閉著眼睛批准。套用西方的觀點,他們就是附庸的附庸,他們和大宋皇帝之間並不存在君君臣臣的封建契約。他們的契約是和郭藥師訂立的,所以郭藥師投敵他們就得跟隨。
但蔡靖是「天子門生」啊!他是東華門外唱名的好男兒,是大宋天子的好文官啊!
他怎麼可以投敵背主?
嚇出一身冷汗的蔡靖趕忙從馬背上下來,向趙楷行了一禮,然後就替自己辯解道:「我,我,我陛下,臣蔡靖是被郭藥師所迫,不得已才委身與賊的,臣是身在金營心在宋啊!」
不得已?
還身在金營心在宋?
趙楷可不吃這一套!他哼了一聲,抬起馬鞭一指已經從馬背上下來,站在蔡靖身邊的呂頤浩,大聲問:「呂頤浩,你可曾背主投敵?」
呂頤浩看見現在這場面,內心是非常震驚的,不過這傢伙特別沉得住氣,只是叉手行禮,然後不緊不慢地道:「回稟陛下,臣並未背主投敵,臣雖身陷賊營,但時刻不忘大宋不忘官家,無論金賊如何威逼利誘,臣都不曾動搖!」
「好!」趙楷重重點頭,「呂卿果是忠臣!」
他知道呂頤浩沒有吹牛郭天女早就把蔡靖、呂頤浩兩人的不同表現都一五一十的報告給趙楷了。
蔡靖就是個慫包,而且他還有個漢奸兒子蔡松年,小的先投敵,老的稍微一嚇唬也跟著投了敵。
而這個呂頤浩就硬氣多了,被逮住之後是軟硬不吃,還天天寫詩罵金賊。
另外,蔡靖是燕山府路安撫使兼知燕山府事他是守臣,有守土之責。理論上,郭藥師的軍隊都得聽他的。
所以燕山府淪陷的鍋,他怎麼都得背上!
雖然郭藥師的因素不能不考慮,但蔡靖早就上奏揭發郭藥師要當郭祿山,可是他怎麼一點不做防備?關鍵時刻讓郭天女一抓就抓到了。
他這個閫臣是幹什麼吃的?
而和蔡靖不同,呂頤浩僅僅是個沒有兵權的燕山府路轉運使(他這個職位相當於河北路轉運副使),而且也沒有一個知州、知府的兼職。
所以呂頤浩無兵可調,也無地可守,自然就沒有失地的罪過了沒有罪過,又比較有種,當然就可以重用了!
不過在重用之前,有些事情還是要先問清楚的。
「呂頤浩,」趙楷放沉了一點語氣,「朕再問你金賊為何要放你南歸?」
「回稟陛下,」呂頤浩依舊氣定神閒,不緊不慢道,「據金賊所言,他們是因為想與我朝議和,所以才放臣南歸,以示誠意的。」
「原來如此金賊議和的條件是什麼?」趙楷問,「是否真有誠意?」
「回稟官家,金人說了,殺俅除破始可言和!」蔡靖搶在呂頤浩之前開口了,他已經感覺到趙楷的敵意了,但他對金人的武力依舊信心滿滿,覺得可以用一個「和」字拿捏住趙楷。
只要趙楷還想和金人議和,那就不能動他了。
「你說什麼?」趙楷怒視著蔡靖。
蔡靖
番外之74 大金太君說了,殺俅除破可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