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什麼,李繼遷接受了契丹的冊封成為定難軍節度使、都督夏州諸軍事?你們誰能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個時候的宋太宗已經是暴跳如雷了,恨不得把李繼遷撕了。
這個李繼遷不是別人就是以後西夏的開國皇帝李元昊的祖父。從太平興國七年開始此人就帶領著党項族自立,不停地在宋朝的西北邊境襲擾。
雍熙二年這傢伙就趁著大宋在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遼國人身上的時候,占領了銀州。而且手法極其卑劣,他佯裝歸降,然後殺了受降的武將曹實等,在利用他們的旗幟突然襲擊並占據了銀州。
當時宋太宗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燕雲,也就暫時放過了李繼遷。沒想到養虎為患,現在壯大了的李繼遷居然還找到了新的靠山。
就在太宗正在氣頭上的時候有個不知死活的人站了出來說了一句火上澆油的話:「何不如將南陽郡王趙惟吉調往夏州鎮守以防止李繼遷進一步的動作。」
他這句話才說完,整個朝堂一片死寂。
雍熙北伐下來,唯一沒有失敗的就是趙惟吉。本來宗室有功對於皇室來說不算壞事,但是趙惟吉的身份導致了雖然他在北伐中立有大功,太宗卻沒法高興。
當初將趙惟吉的鎮州軍並如田重進的麾下其實就是太宗意圖壓制趙惟吉的一個小手段。你可以立一些小功,為軍隊貢獻一些新鮮的器械和戰法,但你不能確立軍中的地位。
之所以不將趙惟吉交給潘美就是因為有楊業的話,趙惟吉肯定能在潘美帳下嶄露頭角。卻沒想到,本來用來壓制趙惟吉的田重進卻在戰場上戰死了,而當時軍隊實際上的二號人物袁繼忠也在戰場上失蹤了。
趙惟吉這個名義上的二號人物就變成了一號實權人物。
這也罷了,趙光義在接到趙惟吉的上書的時候處於大局的考慮捏著鼻子承認了趙惟吉這個一號人物的地位。因為他就沒想到趙惟吉還敢帶著部隊出動,在趙光義設想里本來是應該就龜縮在蔚州的趙惟吉卻出人意料的東進去支援曹彬,米信了。
而不爭氣的曹彬,米信居然真的淪落到了需要趙惟吉支援的地步。
人算不如天算,一系列的因果循環下來,趙惟吉最後居然成為了整個中東兩路的北伐軍中唯一還能夠撐住場面的人了。
所以當趙光義為了整個北伐事業狠下心來召回曹彬的時候,心裡有多麼的不甘心。
而趙惟吉也真沒「辜負」趙光義的期望,居然打敗了耶律休哥,成了整個北伐唯一保存了勝利果實的人。
整個雍熙北伐對於整個宋朝的武將體系可以說是一個巨大的地震,還活躍在一線的第一代武將們基本上統統退出了歷史的舞台。
而第二代武將還沒有做好接班的準備,這樣一來趙惟吉這個本來的編外人員一躍成為了軍隊體系了最具有威望的人了。
有著打敗遼國于越耶律休哥功績的趙惟吉現在的地位基本就是宋朝第一將領了,這是趙光義最不希望看到卻發生了的現實。
本來軍人出身的趙宋皇室唯恐再來一次黃袍加身而對武將進行著重重提防,這下倒好了,太祖以後趙家又出了一個威望崇高的軍人。
皇室發動兵變的阻力可比非皇室小太多了,更何況趙惟吉從禮法上來說本來繼位的順序也要優於趙光義。
發完言後的張宏在看到朝堂上一片死寂以後也知道自己的話錯在什麼地方了,就在他進退兩難的時候,宰相李昉站了出來為他解了圍。
「南陽郡王才成親後不久就被調往北方鎮守已經為國犧牲良多了,此時又才從戰場上返回不久,應該多與家人團聚才是。臣建議將上將安守忠調往夏州鎮守以防李繼遷對夏州有所動作。」
聽到李昉的話,太宗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下來。而張宏也如蒙大赦一般長出一口氣,然後他說道:「宰相所言甚是,南陽郡王已經為國征戰多時了,是應該合家團聚。臣考慮不周還望陛下贖罪。」
找到了足夠台階的趙光義此時也就不打算拿任何的架子了,馬上就坡下驢假惺惺的說:「宰相所言很有道理,朕這侄孫子已經為國付出很多了,此時更應該在家休息,我還盼著他能夠讓朕儘快抱上侄重孫子呢,今次就按宰相的意思讓安守忠去夏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