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楨前腳剛走,老管家後腳便匆匆來報。
「三位夫人,門外來了一支車隊。」
來了!
三女對視一眼,安娘輕笑道:「大婦來了,咱們這些小妾呀,該去迎一迎。」
「走罷。」
韓張氏費力的站起身,在麻舒窈的攙扶上,溫吞吞的朝著府邸外走去。
此刻,趙富金正在丫鬟的侍候下走下馬車。
一身淡雅的流雲束腰羅裙,外面披了件翠綠的蜀錦褙子,頭頂盤福龍髻上的金步搖,隨著走動不斷微微震顫,如同一隻展翅翱翔的鳳凰,尊貴且雍容。
「見過大娘子。」
韓張氏三女微微屈膝,行了個萬福。
「快快請起。」
見韓張氏挺著一個大肚子,趙富金不敢托大,趕忙上前幾步將其扶起。
洞房那夜,韓楨已將家中情況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這三個女人,都是陪伴自家夫君起於微末,尤其是韓張氏,此前還是韓楨的嫂嫂,如今更是懷著身孕。
雖為妾室,地位卻不一般。
再比如那麻舒窈,單單是嫁妝便高達三千萬貫,比她的嫁妝還豐厚十倍,關鍵還是雪中送炭。
這份情誼,不可謂不重。
趙富金這番做派,讓韓張氏三女心頭鬆了口氣,看來二郎說的沒錯,這帝姬確實是個溫良賢淑的性子,往後相處起來,應會輕鬆些。
韓張氏柔聲道:「禮不可廢。」
看著那高聳的肚皮,趙富金只覺心驚肉跳,好奇道:「妹妹懷胎幾月了?」
是的,妹妹!
莫要覺得趙富金這麼喚,是在折辱韓張氏,實際上卻是在表示親近。
正常來說,正妻稱呼妾室,要麼直呼其名,要麼喚小娘。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帶有侮辱和輕蔑的意味。
因為小娘在唐宋時期,多指歌女或妓女。
【急揮舞破催飛燕,慢逐歌詞弄小娘。】
元稹這首詩中的小娘,便是指的歌女或妓女。
而正妻以姐妹相稱,則更為尊重。
果然,聽到這聲妹妹,韓張氏俏麗的臉龐上綻放出一抹笑意,答道:「七個多月。」
七個月就這般大了?
趙富金驚訝道:「莫非是雙子?」
「不是呢。」
韓張氏搖搖頭。
又與安娘打過招呼後,趙富金將目光方才麻舒窈身上。
明眸皓齒的小臉,配上那雙靈動的大眼睛,讓趙富金心生好感:「你便是悠悠罷,果真生的極美,難怪夫君時常提起你。」
麻舒窈謙虛道:「姐姐才美呢。」
趙富金朝著馬車吩咐道:「你們也來見上一面,往後就是一家人了。」
下一刻,江素衣三人款款走下馬車,上前見禮。
看到三女,麻舒窈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這三名女子單論姿容,竟不輸趙富金,只不過相比之下,少了一份雍容和貴氣。
「這三位妹妹,是我陪嫁的媵妾。」
趙富金挨個介紹了一遍,頗有些大婦的風範。
韓張氏扶著肚子,側開身子道:「莫要站在門前,姐姐快些進府。」
「嗯。」
趙富金微微頜首,動作自然的攙扶著韓張氏走進府邸。
穿過垂花門,忽地一聲虎嘯傳來。
似是聞到了陌生人的氣味,讓鐵籠中的老虎有些躁動。
這一聲虎嘯,將趙富金一行人嚇了一跳,循聲看去,只見在院落的假山群中,正關著一頭斑斕猛虎。
江素衣三女包括一群丫鬟,臉色煞白,直往後退。
趙富金強自鎮定道:「這家中怎地還有大蟲?」
韓張氏倒是已經習慣了,面色不變,解釋道:「去歲二郎回臨淄之時,在山中撞見了,心喜之下,便帶回來養著。姐姐莫怕,這大蟲平日裡乖巧的很,今兒個許是見到了生人。」
「噢。」
趙富金點了點
0279【劉錡:不如跟着縣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