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靜塞鐵騎在手,大宋完全有一戰之力。加之遼國統帥蕭撻凜被射殺,遼軍士氣大跌,繼續打下去,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如此,遼國才選擇派人來和談。
可眼下,議和都是奢望,更別提招安了。
李邦彥卻輕笑道:「陛下莫要妄自菲薄,此前臣被俘之時,那反賊話里話外,似乎都只想取山東之地,還讓陛下準備好錢財贖人,擺明了早有和談之意啊。」
嘶!
經李邦彥這麼一提醒,宋徽宗立刻回過味來。
之前他光顧著發怒了,現在這麼一琢磨,似乎確實如此。
否則的話,那韓楨為何抓了李邦彥,又完好無損的將其給放了回來呢?
若真是單純為了帶句話,隨便派個戰俘不行?
「愛卿此言有理!」
宋徽宗雙眼放光,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況且,如今又有了劉仲武這層關係,他韓楨不看僧面看佛面,定然會應下。」
李邦彥頓了頓,繼續說道:「只要讓反賊放下刀槍,拖上一陣子,待种師道率領西軍一至,京師危機可解矣。如此,陛下也可騰出手腳,剿滅荊湖反賊。」
宋徽宗大喜過望,脫口道:「李卿真乃朕之子房!」
之前,李邦彥在他眼裡只不過是個開心果。
今天這席話,卻是讓宋徽宗刮目相看。
李邦彥躬身一禮,語氣真摯道:「為陛下分憂,乃是微臣分內之事。臣出身卑微,聲名狼藉,承蒙陛下厚愛,賜予高官厚爵,臣無以為報,如今時局動盪,陛下寢食難安,臣自然要為陛下排憂解難!」
自打上次借著傳話的機會,坑了王黼一次後。
官家果然對王黼疏遠了許多,雖未貶官處置,但任誰都看的出來,王黼已失了恩寵。
李邦彥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花重金聘請眾多閒賦在京,等候實缺的進士,群策群力,這才想出了這條計策。
果然,這番話把宋徽宗感動壞了,只覺自己沒看錯人。
「愛卿忠心可嘉!」
讚賞了一句後,宋徽宗迫不及待的問道:「只是這和談招安,是個甚麼章程,愛卿可有對策?」
李邦彥早有腹稿,答道:「如韓楨這般反賊,手握重兵,山東之地幾乎盡入其手,普通招安之法,怕是用不上了。」
「愛卿言之有理。」
宋徽宗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招安,能給什麼官職?
頂天了也就是封王。
說句難聽點的,人家現在都有稱帝的資本了,還能看得上你趙宋封的一個王爺?
逗呢?
李邦彥說的口乾舌燥,上前端起案幾的茶杯,一飲而盡。
宋徽宗也不惱,主要是這廝乾的混賬事太多了,他早就習以為常。
當著後宮嬪妃與帝姬的面,寬衣解帶都幹得出來,喝杯茶怎麼了。
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茶水,李邦彥繼續說道:「此次和談,重點有二。一則是罷兵止戈,二則是不得稱帝!」
罷兵止戈,是重中之重。
不得稱帝,也同樣重要,一旦韓楨稱帝,那趙宋的臉面可就徹底丟光了,威嚴盡失。
當初方臘造反之初,宋徽宗其實沒那麼在意。
直到方臘稱帝之後,才徹底憤怒,直接徵調十萬西軍平叛,以雷霆手段,迅速將其鎮壓。
因為,這個先河不能開,一旦開了,只怕又會重演五代十國的舊事。
「不錯!」
宋徽宗附和一句,而後話音一轉:「可我大宋,又該付出甚麼代價?」
李邦彥答道:「不外乎賠些錢糧罷了。」
賠款這種事,趙宋可太熟了。
而且,不管是趙佶還是朝堂之上的群臣,都認為賠款止戈,是穩賺不賠。
因為以青州賊展現出的戰力,一旦繼續打下去,短時間內是分不出勝負的。
如果拖上個三五年,損耗的軍費,以及折損的士兵,都遠超賠款數倍,甚至是數十倍。
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