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郡城後,李邦彥三人便將今日的談判,寫了一份詳細的摺子,交由驛站加急送回東京城。
東京城距離濟陰郡並不遠,只有不到二百里的路程。
為了此次和談,宋徽宗在兩地官道沿途設下了多處臨時驛點。
每十里一處,與八百里加急是同一個路子。
如此一來,騎兵可以將戰馬速度催生到極致,只需兩個多時辰,便可將信傳回東京城。
接到摺子的時候,已是深夜。
不過宋徽宗並未睡,而是延福殿等候和談消息。
與他一齊等候的,還有張叔夜以及蔡京蔡攸父子。
張叔夜自打逃回東京城後,非但沒有受到責罰,反而被宋徽宗委以重任。
先是加封龍圖閣大學士,又升任參知政事,可謂是一步登天。
這頓操作讓張叔夜感激涕零,將之前的申飭忘得一乾二淨,恨不能以死報國。
至於蔡京,則是宋徽宗病急亂投醫。
蔡京畢竟年紀大了,又患有眼疾,白日都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到了晚上,更是直接變成了瞎子。
此刻,蔡京靠坐在太師椅上,昏昏欲睡。
宋徽宗眼中布滿了血絲,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只能借著與張叔夜奏對來轉移注意力:「愛卿是說,韓賊之所以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全仗著手中的火器?」
「倒也不是,火器固然強,但青州賊士兵本身也極為悍勇。」
張叔夜實事求是道,並未將此次大敗全部推到火器之上。
略微頓了頓,他又說:「火器野戰之效,臣並未見過,所以不做評價。但用作攻城,卻極為可怖。兵法有雲,攻城為下,不到萬不得已之時,將領是不會選擇攻城。」
「以往仗著城高池厚,想拿下一座城,至少需十倍兵力,且用士兵的性命去填。可有了火器後,青州賊攻城拔寨如探囊取物,只需幾輪火器齊射,城牆守軍就會潰敗,先登營再趁勢掩殺奪取城牆。」
「臣懇請陛下,研發火器。」
宋徽宗嘆了口氣:「愛卿所言,朕又如何不知呢。早於半個月前,朕已命將作監的傀儡師與火藥師研發,並開出高官厚祿,巨額賞錢,只是如今卻無絲毫進展。」
張叔夜一愣:「竟如此艱難?」
宋徽宗苦笑道:「倒是做出了幾個,聲若響雷,能媲美韓賊的火器。可威力麼,唉,不說也罷!」
就在這時,昏昏欲睡的蔡京忽然開口:「陛下可從青州賊內部下手。」
「愛卿何以教我?」
蔡京這會兒其實已經閒賦在家,並無官職在身,但宋徽宗還是習慣性的稱呼愛卿。
蔡京慢悠悠地說道:「借著此次和親,陛下可安插細作,遣一兩名機靈且心機深沉的宮女混在其中,許以家人高官厚祿。」
聞言,一旁的張叔夜皺眉道:「微臣覺得不妥,若細作不慎暴露,恐韓楨會遷怒洵德帝姬與陛下。」
蔡京反問道:「難道張龍圖還有更好的計策麼?」
「這」
張叔夜一時語塞,隨即提醒道:「韓楨此人膽大心細,尋常宮女未經細作訓練,暴露的風險很大。」
「臣已打聽過,那韓賊不但與自家嫂嫂不清不楚,還有一個當壚賣茶的姘頭,又強行納了麻家長孫女為妾,可見此人是個好色之徒。陛下可精心挑選一些貌美女子,充當陪嫁媵妾,屆時韓賊必然夜夜笙歌,無心政務,可謂是一舉兩得。」
許是說累了,蔡京略微頓了頓,繼續說道:「此外,將作監的火器研發也不要停。雙管齊下,陛下何愁得不到火器。」
「著哇!」
宋徽宗一拍大腿,雙眼放光道:「愛卿不愧為國之棟樑。」
蔡京面色波瀾不驚,心下卻很得意。
他都這把年紀了,卻還在謀劃復相之事。
王黼被扳倒,也有他在背後推波助瀾,否則光憑一個李邦彥,哪有這般能耐。
張叔夜微微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如今朝中奸佞橫行,若再讓蔡京復相,那些忠臣義士,恐怕再
0271【真是朕的好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