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軍有四千騎兵,但此刻卻被七千拐子馬死死纏住。
為了保證完顏婁室與完顏銀術可不受干擾,完顏宗翰將僅剩的一千拐子馬,也派了出去。
七千拐子馬,發了瘋一般與四千齊軍騎兵纏鬥在一起。
此刻,完顏宗翰底牌盡出,成敗在此一舉。
並非是他用兵極端,而是被逼得沒法子了。
這場戰爭已經變得無比陌生,齊軍以火器、神臂弩、攻城炮構成的三重立體打擊,一波差點沖潰了前軍。
火器開道,神臂弩壓制,攻城炮超遠距離火力支援
其實這套戰術並不全面,因為還有野戰炮這一環。
但雙方騎兵數量差距太大,韓楨沒辦法,只能將野戰炮部署在左翼,應對金軍的拐子馬。
轟隆隆!
四千鐵浮屠猶如蠻荒凶獸,裹挾著碾碎一切的威勢,直奔齊軍中軍而來。
右翼的耶律余睹,此刻心潮激盪。
本以為會是一場艱難的苦戰,沒成想卻是一面倒的局勢,火器火炮的威力讓他心生畏懼。
忽地,他面色一變,驚呼道:「不好,陛下有危險!」
「晉王,怎地了?」
一旁的韓福奴趕忙問道。
耶律余睹答道:「金軍動用鐵浮屠,打算衝擊中軍。」
此話一出,韓福奴神色大變:「金人想故技重施,實行斬首戰術!」
他也是當初護步達崗之戰的親歷者。
完顏婁室與完顏銀術可各率一支騎兵,悍不畏死衝擊天祚帝的畫面,時至今日,依舊曆歷在目。
耶律余睹猶豫片刻,當即下令道:「韓福奴,你即刻率領三千人去馳援中軍!」
「那晉王這邊」
韓福奴面色遲疑。
右翼這邊雖未交戰,可金軍三千餘拐子馬不斷襲擾,壓力極大。
他們一無火器,二無火炮,只能硬抗。
若再分兵三千,右翼就只剩下一萬人了。
就在這時,一名傳令軍架馬奔馳而來,高聲道:「陛下有令,右翼不得擅動,全力拖住金軍拐子馬,便是大功一件。」
「這」
耶律余睹一滯,旋即只得應道:「遵命!」
韓福奴安慰道:「陛下應當有應對之策。」
「希望如此。」
耶律余睹微微嘆了口氣,神色複雜。
他雖降齊不久,陛下卻對他禮遇有加,還賜下神器,這讓他心中感動。
此刻,齊軍三萬中軍在各旅長、營長的指揮下,擺開陣型,如臨大敵。
面對金人的王牌,無人敢小覷。
前排的青州軍架起一面面大盾,後方槍兵雙手緊握鉤鐮長槍,斜指向天。
距離中軍三里地時,四千鐵浮屠忽地一分為二。
完顏婁室與完顏銀術可各領兩千鐵浮屠,一南一北,猶如兩道利箭,疾射而來。
咕隆!
看著越來越近的鐵浮屠,不少前排的青州軍咽了口唾沫。
面對重騎沖陣,心生恐懼是人之常情。
在這個時代,重甲騎兵就是陸戰之王,沒有之一。
近了,越來越近了。
一里,八百步,五百步
任平舉著大盾,呼吸急促,奔騰的馬蹄聲如同一個個沉重的鼓點,狠狠敲在他的心頭。
他原是宋兵,官家攻破汴京後,抽調精銳沖入青州軍之中。
任平比較幸運,被選中了。
因身材高大魁梧,成為了一名盾兵。
說起來,算上東京保衛戰,他從軍這麼多年,也只上過一次戰場,加上這次是第二次。
此刻,面對金軍最精銳的騎兵鐵浮屠,本能的感到恐懼。
眼見鐵浮屠越來越近,恐懼到達極致後,腎上腺素開始飆升,熱血上頭。
「入你娘的金狗,來啊!!!」
任平雙目赤紅,張開嘴嘶吼。
似他這般的士兵不在少數,一個個在恐懼中爆發
0494【鐵浮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