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趁著暴風雨夜的圍困,讓齊軍除開糧草輜重外,士兵損失並不大。
死傷不足二百人,其中大多都是摸黑摔傷,真正在交戰中死傷的沒幾個。
反倒是那施行圍困的三萬宋軍,死傷兩千餘。
按理說,這是一次大敗,可方七佛卻欣喜若狂。
只要齊軍退了,戰略目的就已經達成,這點死傷根本不算甚麼。
他暗中在福建傳教了兩年,麾下教眾極多,加上又用極樂丹控制了一眾官員,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將福建牢牢掌握在手中。
孫旺不明白為何陛下會對一味中藥感興趣,但身為臣子,自然要為陛下答疑解惑,於是他提醒道:「陛下,宮中就種有不少甖子粟。」
陛下突然要在全國禁種一株花卉,這個政令,著實有些荒唐。
以往有些官員為了利益,與方七佛暗中勾結,這都可以理解,畢竟這種事情只要不擺在明面上,一切都說的過去。
小蟲高聲應道,而後匆匆離去。
「閩王,納貢稱臣?」
小蟲繼續說道:「此外,南劍州的密探發現了一件怪事,官府抄沒了上百頃良田,改稻為藥,大量種植甖子粟。」
「不礙事。」
忽地,韓楨眉頭一皺。
韓楨朗聲道:「內閣擬旨,頒布各路州府郡縣,自今日起,齊國境內嚴禁種植甖子粟,已經種植的即刻剷除銷毀,一旦發現有百姓暗中種植甖子粟,以重罪論處,舉報者可得一貫賞錢!」
方七佛竟然沒有殺官吏,更詭異的是,福建一眾大大小小的官員選擇歸順投靠了方七佛。
目前這個世界,也就大食人稍微過的不錯,其他國家與中原比都是窮鬼。
他趕忙辯解道:「陛下誤會了,吾王絕非這個意思。福建與兩廣多山,土地貧瘠,乃是蠻荒之地,且土番林立,不服管教,對陛下而言不過是雞肋,強行攻取,得不償失。吾王稱臣納貢,尊陛下為叔父,歲歲朝貢,納貢錢財不比稅收少,豈不是兩全其美麼。」
很多人知道,英國向清朝兜售鴉片,甚至不惜發動鴉片戰爭,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十九世紀的英國本土同樣有無數人染上了鴉片癮,幾乎全民吸毒,連剛出生的嬰兒都在被迫吸毒。
「臣領命。」
「奴婢不曉得。」
語氣雖淡,可話中暗含的殺伐之意,卻讓吳先生打了個哆嗦。
既是藥材,那麼御醫定然認得。
見狀,韓楨眼中閃過一絲慶幸。
「奴婢領命。」
「不錯!」
可如今方七佛都高舉旗幟,自號閩王了,福建官員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實在太過反常。
「陛下英明,臣佩服。」
孫旺長舒一口氣,連連推辭。
他自問了解陛下,這條看似荒唐的政令,必然事出有因,但陛下既然沒有解釋,他也就識趣的沒有問。
方七佛!
福建官員,南劍州改稻為藥,摩尼教,鴉片,這幾條線串聯在一起,先前心中的疑惑瞬間就解釋通了。
閩王?
所以吳先生用大齊稅法來計算。
韓楨問道:「除了蹴鞠大賽,常卿可還有其他提議?」
他才不管是甚麼原因,既然陛下下旨,他只需照做就是。
「沒有。」
這僅僅是商稅,若是算上各種苛捐雜稅,那就多了。
一方面加緊時間徵兵,另一方面則派遣使節前往浙江,向韓楨納貢稱臣。
韓楨吩咐道。
待回過神,他勸道:「甖子粟不過是尋常花卉,不值得陛下如此大動干戈。這條政令恐會引起百姓非議,有損陛下威望。」
「微臣受之有愧。」
可即便如此,四十萬貫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就這樣盡數上貢給齊國。
孫旺咽了口唾沫,戰戰兢兢地說道:「微臣才疏學淺,此物除觀賞入藥之外,實在不知還有其他用處,請陛下恕罪。」
小蟲如實稟報道:「方七佛自號聖公,閩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