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沒有抗生素,傷口感染之後只能硬抗,寄希望於自身免疫系統。
能扛過去就能活,扛不過去,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青黴素的製作與提取太麻煩了,別說韓楨壓根不知道方法,就算知曉全過程,當前的環境下也根本造不出來。
所以,只能聽天由命了。
韓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忽地,他瞥到地上散落的一把蒜瓣,腦中頓時閃過一道靈光。
韓楨雙眼一亮,趕忙吩咐道:「張和,帶人去找找大蒜,越多越好!」
大大蒜?
張和愣在原地,滿臉茫然。
回過神,他神色怪異道:「村長,眼下離晚飯還早,要不等晚點再吃罷。」
除了吃,張和實在想不到,韓楨這會兒突然要大蒜有何用處。
北宋時期,大蒜已經成為炒菜的必備調料。
而且,蜀中與關中百姓尤愛吃生蒜。
「廢甚麼話,讓你去就去。」
韓楨懶得解釋,吩咐道:「記住,越多越多,再尋個搗臼和一些溫水來。」
打發走張和後,他又喚來小蟲。
「去找些燒酒來,一定要是燒酒,黃酒和米酒不要。」
「好!」
小蟲點點頭,開始在大堂內翻找酒罈。
北宋時期就已經有了燒酒,吳自牧《夢粱錄》卷十三便記載了:「孝仁坊口,水晶紅白燒酒,曾經喧喚,其味香軟,入口便消。」
這會兒黃酒與果酒產量極高,可這兩種酒由於釀造工藝較為粗糙,不耐儲存。
炎熱的天氣下,放的稍久一些,便會變得酸澀。
直接倒掉,又太浪費了。
於是便有人想出個點子,專門低價收集這些酸壞的黃酒與果酒,進行二次蒸熬,最終演變成了燒酒。
燒酒的出現,並未改變什麼。
香氣雖濃,但味道太過濃烈,所以得不到上層階級的認可。
相比於燒酒,達官貴族與富商豪紳們,更喜歡清新淡雅的黃酒與果酒。
如今喝燒酒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底層百姓。
比如碼頭工人,冬天來上一碗,又便宜又能解饞,還能暖和一整天。
「韓二哥,俺找酒時,發現這人躲藏在桌下。」
小蟲說著,手裡還拖著一個人,來到韓楨身前。
還未等韓楨開口問話,大堂另一邊包紮傷口的方臉壯漢,便出聲提醒道:「小郎君,此人是山寨里的三當家,亦是石寶的軍師。」
聞言,韓楨擺擺手,輕描淡寫道:「殺了罷。」
張先生頓時慌了,哭嚷著求饒道:「這位小郎君,俺可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只是迫於無奈,才做了所謂的軍師,出謀劃策一竅不通,那石寶向俺請教,簡直是問道於盲。」
喲,還曉得問道於盲?
韓楨瞥了他一眼,問道:「讀書人?」
張先生趕忙答道:「少時曾進過學,讀過幾年私塾。」
「先別殺。」
韓楨吩咐小蟲一句,而後指了指牆角:「去那蹲著,稍後再來尋你。」
「多謝小郎君不殺之恩。」
張先生連連作揖,然後快步走到牆角,乖乖蹲下。
不多時,小蟲拎著兩壇酒回來了:「韓二哥,俺找來燒酒了。」
韓楨接過一壇,湊上去聞了聞,又端起來嘗了一小口。
還行,度數大約在25度左右。
一般而言,酒精濃度低於40,殺菌效果便微乎其微,不過對眼下的情況來說,聊勝於無。
「過來幫忙!」
韓楨招呼一聲,讓幾個傷勢較輕的士兵,幫三個重傷擦拭傷口。
拆開王五身上包紮的布條,他一邊用燒酒擦拭,一邊叮囑道:「注意點,擦拭傷口外沿和表面就行,莫把酒水沾到傷口裡了。」
「俺們省的。」
士兵們雖不明白韓楨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卻還是老老實實地照辦。
等到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