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天色陰沉,燕子低飛,暴雨將至。
趙倜下令打開全部八字水口和暗渠通道,諸軍結篷看守,箭弩瞄準不離左右。
隨著大雨瓢潑而來,所有水口沒一個鬼樊樓的人跑出,甚至就連鼠蟲之類都不得見。
洞內飄散出嗆鼻至極氣味,但隨著雨水沖刷逐漸淡去,一夜過後幾乎再不可聞。
趙倜將禁軍分成五隊,每隊兩千人,從五個最大的洞口進入,余者則守在外,等候調遣。
隨著一個白天過去,各處傳來報告,裡面死屍遍布,越往深里越多。
接近日落時分,種朴帶領親兵出來,看見趙倜行禮道:「王駕,屬下這邊已經和另外四路在里碰頭,都是未見活人。」
趙倜道:「所有地方都探查過了?」
種朴道:「有兩個地方險惡,派了軍兵看守,暫時沒能進入。」
趙倜問道:「什麼地方?」
種朴道:「王駕,是在鬼樊樓的下面。」
「下面?」趙倜皺了皺眉,開封確實城摞城,但千多年過去,水土灌填,又承壓受重,下方幾座廢城之間應該縫隙全無,怎麼還能下去?
「王駕,並非鬼樊樓之下有整座的城池,而是兩個地方可以進入下面未曾坍塌空間。」
「都是什麼地方?」趙倜沉吟道。
「一個地方是水中,那鬼樊樓有一處陰湖,湖水清澈透亮,火光照去隱見水底有半闕宮殿存在,不過屬下們覺得應該藏不了人,畢竟誰也不可能在水內閉氣太久。」
「另外一處呢?」趙倜道。
「另外一處是小蝴蝶崔沖招出來的,十分隱蔽,是個極深的通道,逶迤曲折,似乎比那水中的宮殿更要深遠,崔沖說那顆陰寒珠就是從中取得,那深處存有不知哪朝的古墓。」
趙倜想了想:「叫崔沖辨認鬼樊樓首領了嗎?」
「辨認過了,他認識的人除了無憂洞主還有那洞主身邊兩個親隨外,全都死了,屬下們懷疑那無憂洞主進去通道,藏入了古墓之內。」
趙倜摸了摸下巴,按理來說只要有通道,煙霧便可以鑽進去,無憂洞主即便藏進地下更深里,也未必還活著,但總要看見屍首才會放心。
他道:「裡面財物多嗎?」
種朴小聲道:「王駕,財物許多,有王駕之前的命令」
趙倜點頭:「本王說話自然算數,夠分嗎?」
種朴羞慚道:「軍兵們都揣了滿懷,屬下幾個沒敢擅動,等候王駕命令。」
趙倜笑了笑:「軍兵們這幾日辛苦,於外日夜帶甲持械看守不說,進去裡面也是危急,既然事情做得圓滿,沒有怨言,自然記功賞賜,你們幾個將軍也各自撿選幾箱帶走吧。」
「王駕,鬼樊樓的財寶極多,剩餘的屬下知會幾位將軍趁夜色都送入王府。」種朴急忙道。
趙倜望眼宮城方向:「官家那裡也是要送去些的,但不好由此處走,朝內的相公們看見又該有話說了,先入王府也好。」
「王駕所慮極是。」種朴躬身。
「你們將通往古墓的入口圍起來,多派些人手,以弓弩朝向,暫不要輕舉妄進。」
「屬下現在就回去安排!」
看著種朴離開,趙倜瞧眼天色,叫人備車進宮。
到了宮城過了左掖門直奔福寧宮,御書房在這宮的頭裡,宦官通報後前面引路,趙倜進去御書房。
只看趙煦穿了一身常服正坐在案後寫字,動作十分認真,但神情卻無比散漫。
趙倜以往沒仔細打量過,此刻看他握筆之手竟然瑩白如玉,上面一點青筋都無,好似玉石雕琢出來一樣,不由眯了眯眼。
「燕王,坐吧!」趙煦沒有抬頭,依舊繼續書寫,是一篇千字文。
趙倜在錦墩坐下,把鬼樊樓的事情敘說一遍,趙煦放下筆點頭道:「如果能夠不留後患,實為利國利民好事。」
趙倜道:「官家,只怕隨後還得派人日常看守,不然風頭散去,外面的人還會往裡面鑽,怕不多久,再一個鬼樊樓又會出現。」
趙煦嘆息:「朕自是知道,究其根本
第68章 明教,江南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