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的中艙點亮了燈,被拖進屋來的小黃哥頭髮凌亂,心情也是大亂,隨他摸上船來的所有水賊早被輕而易舉地繳械擊昏,被捆成棕子一般,碼的整整齊齊的扔在甲板上,幾個穿著黑衣值夜的刺殺部金牌殺手,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各自守在四方。
小黃哥抬起頭,隔著髮絲,看著太師椅上那個一臉好奇看著他的年青人,不知怎地,心裡打了個寒顫。這船上的主事人究竟是什麼來路?竟然能夠用這麼多高手來充當護衛,還有先前使刀的那人,儼然就是一名一流高手。
這時候,小黃哥已經明白,那個朱家嫂子口中說的年輕二世祖,一定不是尋常商人。
「黃澤中?」椅上的年青人看了一眼斷了一隻手,臉色蒼白,身體疼得顫抖扭曲,但猶自面有狠色的水匪頭子,滿臉興趣問道。
年青人自然就是葉塵,他特意將裝有兩萬兩銀子的大船停在這水成縣碼頭,自然是為了招惹大江幫的水賊主動來搶劫。
結果,還真引來了大江幫的水賊。
聽著對方輕輕鬆鬆地喊出自己的名字,水匪頭子小黃哥悚然一驚,一對眼光像刀子似地剜著葉塵,左手死死地扼著自己斷手處的傷口,狠狠說道:「今天栽閣下手裡,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葉塵神色淡然,就像沒有感受到對方怨毒的目光,笑著說道:「你是我的階下之囚,有什麼資格來問我的來歷?」
黃澤中只覺右手一陣陣難以忍受的抽痛不斷傳來,看著斷了一茬兒的手腕,他神色絕望,知道自己今天是撞到鐵板上了,但卻還猶自咬牙說道:「還請閣下劃出道來。」
葉塵微微一笑,心想:你的道,以及你背後大江幫的道,特別是你們那幫主的道我都已經劃好了。
這時,身後船簾微動,披著件大棉祅的喻清妍揉著發澀的雙眼,迷迷糊糊地走了出來,咕噥道:「大人,怎麼爬起來了?」她被廳間的燈光晃了眼,過了半刻才看清楚了廳間的場景,等她的眼光落在小黃哥斷手處時,先是一驚,然後便恢復平靜,並沒有如尋常女子那般放身驚呼,從而丟了華夏衛府武器司司使的臉面。
喻清妍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善良單純的開封才女了,雖然她還沒有殺過人,但是跟著鬼醫學醫,研究毒藥,甚至研究解剖屍體,比這更血腥恐怖的場景她都已經見得多了。
喻清妍好奇的看了一眼黃澤中,打了一個哈欠,又轉身回屋去了。
黃澤中此時痛的唇角抽搐,面色發青,但卻將剛才那名丫鬟的臉色看在眼中,越發覺得古怪和駭異,這船上究竟是些什麼人?在遭到水賊夜襲之後,竟還是如此鎮定自若,一個小小的丫鬟看見這種場景也是淡定從容,不說驚慌,就連一絲緊張都沒有。
這種情況下,如果不是對方有極為強大的自信,那麼就是對方有些大條愚笨。黃澤中這個時候當然認為是前者的可能性居大,只是不知道對方會如何處置自己這些人。
喻清妍離開後,葉塵繼續輕聲說道:「黃澤中,江淮南路楚州人。父親是黃衡水,母親王氏,自幼生活窘迫,因父親被楚州一富商逼死,母親又受辱,憤而殺人,從而下獄,後來縣裡面大牢離奇失火,趁機逃脫。其後為某水寨水匪,再後山寨滅,再後…………你便成了大江幫在泗州一帶分舵負責人。」
黃澤中心頭震驚無比,竟連斷手之痛都忘了一般,對面這個年青人怎麼把自己的底細摸的如此清楚。難道對方是專門設這個局來誘捕自己?他嘶啞著聲音,狠狠說道:「你究竟是誰?怎麼對我的來歷和過往知道的如此清楚?」
葉塵搖了搖頭。說道:「我記性比較好,不過這資料並不算很詳細清楚,因為你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
黃澤中人生離奇,也算是大江上出名的悍匪,不料今天毫無還手之力被擒,對方言語間還表現的對自己不屑一顧,這個事實讓他感到了一絲屈辱,偏生坐在椅中那位年青人的語氣和對方身上所流露出來地氣質,不得不得讓他承認,對方是真地沒有將自己放在眼中。
「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就應該猜到,我身後是大江幫…………更應該知道我們幫主的厲害。除非你將我們全殺了,不然你休想善了此事。」黃澤中痛苦之餘,開始愚蠢地威脅對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