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皓腕白皙,五指揮動如同舞蹈,讓人難以理解這竟是如此狠毒致命的攻擊。
傳旨太監狼狽地側身避開,劍光再度刺來,揮刀一格,女子的足尖點動地上碎裂的竹竿,也已經於無聲之中刺向他的腰肋,猶如潛伏已久的一條眼鏡蛇,這女子竟能隨時以身邊的各種物體作為武器,讓人感覺此時面對的簡直是三個四個人,而並非是區區的一名對手。
傳旨太監的十多名親衛此時已然死的死傷得傷,有傷得輕的衝過來介入兩人之間的戰局,下一刻就像是被絞肉機絞過一般被轟然吐了出去。傳旨太監邊打邊退,然而那女子如影隨形,竟完全無法擺脫,傷口已經一道道地出現在他的身上,在正常戰鬥發生後不久的時間裡,以驚人的速度將他的生命力逼到了極限。
他此時也只能在不斷的吶喊中持續的揮刀,某一刻,抓起路邊一張爛掉的不知白天擺放何物的木桌揮了過去,轟然巨響中,整張桌子碎成木屑飛舞,斬來的劍光陡然由剛轉柔,無聲地刺進他的手臂,又抽了出去。
傳旨太監顧不得傷勢,趁著木屑還在飛舞,雙腿發力飛退,女子黑色的身影譁然破開那漫天飛舞的物體,一絲一毫都不肯讓步地逼近,砰的一下,又是火光暴綻,傳旨太監身形帶血被斬飛出去,此時已是街角,馬蹄轟鳴翻滾,然後,將兩人淹沒了進去。
鏘鏘鏘鏘…………
馬蹄翻飛轟然衝過,火光連續亮起在女子原本所在的位置,隨後一匹奔馬嚶然長嘶,它撞上了擋在前方的人體,昂然立起,兩隻前蹄,巨大的衝擊力下,女子的身影已經飛舞在半空中,但那道身影卻仿佛貼在了戰馬的前頸上一瞬間,刷刷的舞動了幾下,然後才隨著戰馬奔行而出,女子竟在那一瞬間單手抓住了戰馬的韁繩。
一騎仿佛裹脅著那女子轟然而走,轉眼間已衝出好遠,女子的身影看起來還是被戰馬撞飛了出去,但實事上卻是趁勢飛向側面一匹馬上傳旨太監的親衛,那人揮出長刀,兩道身影在一剎那間一觸即分,這親衛摔飛向旁邊的地面,已經變成了屍體,而那黑衣女子已經落在了地上,劍鋒上鮮血淋淋。
另一具屍體,此時也已經落在後方道路上,那是一開始駕馭戰馬撞上女子的騎士,女子抓住韁繩飛在空中時揮出了兩劍,一劍割開他的喉嚨,一劍斬開胸口。
兩匹沒有了主人的戰馬朝長街那頭飛奔著,其餘的十多騎將女子圍了起來,長刀出鞘,殺氣凜然,女子站在那兒,將目光望向了此時已在遠處街口的傳旨太監。
傳旨太監滿身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但這時候仍然保持著戰力,並沒有受到什麼重傷或是致命傷,只是看來淒涼,他此時手持長刀,渾身是血的攤開雙手。
馬聲嘶鳴,夜風悽厲,長街之上,噩夢般的戰鬥。
混亂之中划過的劍風,奔行的戰馬在高速之中被斬斷了前腿,鮮血噴涌在空中,轟隆隆的翻滾在道路上,當戰馬翻滾過去,另一名親衛的面門上飈著鮮血與碎肉朝後方飛出,其餘的人奮勇衝上,鋼刀連同胸口一齊被斬裂。
女子的身影如鬼魅般閃動,五六名親衛交錯阻攔,竟完全擋不住她的前進,那把猶如活過來的長劍在交錯的鋒芒間不斷尋找著空隙,刷刷刷的帶出了血線,隨著慘叫聲劈頭蓋臉地朝前方路徑揮過去,黑夜下女子已經渾身是血,自然全部是別人的血。並且在此時此刻,她已然挾著巨大的壓迫感將想要奔逃的傳旨太監逼往道路的盡頭。
女子身法快如疾風,想要阻擋女子追殺的親衛們前後左右的衝上,傳旨太監此時也正拔腿奔逃,速度在長街之上同樣快得驚人。
一名親衛從前方陡然插入,試圖阻止下女子的追趕,下一刻,劍光自他的左肩朝右腹轟然拉下,身體如炮彈般的飛出去,鮮血如巨大的花朵般爆開。
從兩側襲來的刀光刷的撕裂了空氣,女子一個矮身,在左側那人大腿上嘩的帶出一道血線,一個旋轉站起,抓住左側那人的後腦勺,將他的腦袋砸向右方來人的面門,順手抄起一把鋼刀朝前方扔了出去。
這些傳旨太監的護衛明面上身份雖然是南唐王宮侍衛,但實際上卻是彌勒教的高手。否則若是南唐王宮內的尋常侍衛不會如此悍勇,也多半沒有這個實力。
傳旨太監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