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塵看一眼錢志尹,笑了笑,說道:「錢兄!其實這些小事你大可直接給薛相公和趙將軍他們直言,道理講清楚,我相信這二位老人家會聽你的。」
錢志尹微微嘆了口氣,說道:「看來葉兄是真不知道了,自葉兄假死之後,小弟身邊隨時隨地便有兩位老大人和朝廷派來的人監視著,擔心小弟會做一些什麼事情,這些事情小弟也能夠理解。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小弟若是再插手吳越政事,不管事情大小與否,總會被人看成是逾越把柄。不過,說起來有一件事情小弟還要感謝葉兄…………」
葉塵擺了擺手,他自然知道錢志尹後面所說的是什麼事情。因為他之前假死,宋帝擔心吳越之地出現變故,在第一時間,下旨吳越王錢志尹嫡系後人子弟可以出仕為官、為將。這對如吳越錢家和後周柴氏這樣性質的異性王來說可是極為稀罕的。
西子樓乃是杭州城裡最高檔的食肆。樓外青幡飄搖,即使是初冬之時,依然青樹成蔭,一大方青坪可以曬書,樓內青木為桌,青衣小二。清倌人唱曲…………實在是清一色享受。只可惜如今卻是冬天,青幡凍僵。青樹幹黃,清倌人還在唱曲兒,卻不好只穿一身輕紗,味道自然要弱了許多。
葉塵和錢志尹坐在欄邊桌上,隔著欄外擋風竹簾的縫隙往外望著湖面,不管是後世,還是來到這個時代都是北方人的他,實事上除了剛才那道八寶豆腐之外,對於其它菜是有些失望的,宋嫂魚羹沒有,東坡肉這個時候自然還沒有的,可是連叫化雞也沒有…………甚至居然連脆皮豬肘都沒有!好在除了八寶豆腐之外,還有龍井蝦仁依然存在,不然他只怕要鬱悶的轉身離開了。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北方人吃不慣南方的菜的味道,而並不是西子樓菜品不行。
其實也是葉塵過苛了,杭州的本幫菜清淡之中帶著舒爽,與北方飲食大不一樣,自古以來在華夏大地也是相當出名。
葉塵和錢志尹所在極為清雅的包廂之外,是同樣清雅的一處大隔間,裡面一共擺了五張桌子,除了守在門口的兩名護衛之外,其餘跟著他的沒事的殺手、華夏衛、探子不論身份地位,官職大小都被葉塵命令坐下,在那裡悶聲吃著,桌子上擺的菜式和包廂中葉塵桌子了一樣。只聽滴滴嗒嗒的都不知道是口水還是湯汁落在桌上放出的聲音,看這些人吃地模樣,雖然有著這些時日在南唐四處征戰殺人,每天只能吃清水、干肉和硬糧,此地的確有些饞的原因,但也能表明這西子樓的菜做的確實有兩把刷子。
這場景有些可怕,一大群氣息冷然的漢子在那兒沉默而兇悍地吃菜,門口兩個護衛在咽口水,也只有葉塵一個人沒吃多少,還有閒情端著酒杯倚欄觀景。
將欄外的擋風竹簾拉起少許,光線頓時大明,冬湖水色映入眼中,風兒吹進樓來,吹散了隔間裡飄浮著地菜餚香氣。
「與聖堂的商戰這兩日就要結束了,小弟若是沒有估錯,江南錢莊裡面三百萬兩銀子這幾天就會轉移。」葉塵竟然對西子樓的美食不是很感興趣,這讓之前將這裡美食說成是江南一絕的錢志尹有些鬱悶,剛才借著出恭的機會,又叫來樓中掌柜吩咐其讓樓中最好的廚子做幾道拿手的北方菜端上來。
葉塵將目光從窗外收回,說道:「不用擔心,聖堂如今與彌勒教已經翻臉,這麼多銀子若是陸運很容易被彌勒教發現,樓炎明可是不會客氣的。所以多半是以貨船掩護,以水運轉移。而不論是運河,還是長江上,我華夏衛府都有準備,不會讓這隻大肥羊跑了的。」
錢志尹微微一笑,說道:「小弟可是要先說好,葉兄送來的一百萬兩銀子已經算到這三百萬兩銀子中去了,小弟可不會再還給葉兄了。」
葉塵不置可否點了點頭說道:「若是順利的能將聖堂三百萬兩銀子弄到手,自然就不會和你要那百萬兩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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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葉塵離開了杭州。
因為要回開封,若走內陸的水路必過南唐境內,而走陸路則要繞到福建路、廣東路然後從西邊去開封,路途委實太遠。所以,按照計劃葉塵準備坐海船啟程北上。吳越王錢志尹還要再等上三個多月,等到吳越併入宋國半年之後才能前往開封定居。
走之前,吳越之地朝廷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