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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名叫李佑的幕僚,小心的看了一眼趙普,說道:「相公!學生認為,這件事情純屬王悅風之子王文山嚴重失德,所以祥符伯才出手懲治。當然手段的確太過狠毒,只是單從王文山所做的事情來看,也太過無恥。大家可以想一下,那王文山跟喻清妍有婚約,喻家出了事,喻清妍淪落到教坊司,這一兩個月,也不見王家或者王文山想辦法搭救。當然,因為朝廷的法度規定,想將喻清妍從教坊司贖身要天子同意才行。可是,作為王家來說,完全可以都出點錢打點一下,讓喻清妍過的好一點。若是正人君子,或者明事理之人,那也要花些錢,或者找關係,給教坊司打聲招呼,讓那喻清妍成為只賣藝不賣身的樂妓也行啊!可惜,那王悅風父子不但什麼都沒有做,而且王文山一聽說喻清妍要被開.苞了,就拿著一千多貫巨款,堂而皇之的跑到教坊司,去拍那開.苞之權。且為此,還與李繼勛的兒子、祥符伯爭風吃醋,如此無恥行徑,細想起來,真是可惡的另人髮指。相公身為讀聖賢之書的文官之首,負有教化百官和萬民之責,自然不能為如此無恥卑鄙的小人去出頭,這傳出去定會對相公名聲有損。所以,以學生看來,待會若是那王悅風求到府上,還是不要見的好。」
趙普臉上的滿意之色,早已被其他幕僚看在眼中,到這個時候那還不明白趙普意思,紛紛表示同意李佑所說。且各自換著話兒,又將李佑所說的意思說了一遍。且都表示明日便在士林中將這些話傳出去。
這時,有僕人來報,說台長侍御史王悅風求見。趙普嘆了口氣,說道:「不是老夫不想幫王家,是那王文山所做之事的確太過可惡。給王悅風說,老夫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王悅風身體有些踉蹌的從宰相府門房候客室中走出,臉上充滿無盡的怨氣和無奈,以及失望。被家僕扶著上了馬車,渾渾噩噩的回到府中。王悅風剛剛下車,便聽府中後院方向傳出一聲哀嚎和數聲尖叫。不由心中咯噔一聲,一股濃濃的不祥籠罩心頭。
王悅風甩開僕人相扶的胳膊,不顧胸口疼痛便向府中沖了進去。一口氣跑到後院,只見兒子王文山的房間外圍著一群丫鬟家丁。裡面他的夫人正在哀嚎:「我的兒啊!你怎麼就忍心丟下娘親走了呢?」
王悅風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一個踉蹌,差點沒有跌倒。強大的意志和最後一點希望支撐著他衝進了獨子的房間中。
入目所見,夫人披頭散髮跨坐在地上,兒子被抱在夫人的懷中,脖子上有著深深的青紫色勒痕,一動不動。
王悅風最後一點希望和意志瞬間奔潰。
「葉塵小兒,我王悅風和你不死不休。噗嗤………」王悅風喊出一句話,然後噴出一口熱血,昏了過去。
七名小妾一陣手忙腳亂,命下人將王悅風抬到自己房間中,還好之前王夫人做主沒有讓請來的那名薛大夫回去,且還熬好了藥,本來是想著等王悅風回來喝的。此時將這位薛大夫再次叫來,只見他拿出一根銀針,扎在王悅風鼻孔下面迎香穴上,輕輕的捻轉了兩下,王悅風輕輕咳了一聲,醒了過來。
「幾位夫人將這藥給王大人喝了,然後便讓其休息,後面幾天多做一些大補之物,給王大人食用,便可恢復。」薛大夫說完,便告辭走了出去,甚至連夜離開了王家。他已經聽說了,王家慘事是因那位神醫爵爺而起,他這些天正想著進入那禁軍醫院呢?可不想得罪醫院的院長。剛才做的那些事情,已經算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和醫德了。
大夫走後,王悅風的幾位夫人將熬好的藥給王悅風喝了,王悅風氣色看起來稍微好了一點。只是神色看起來極為痛苦之外,面容一片扭曲,雙眸中更是充滿讓人心驚的怨毒。
「葉塵小兒,我王悅風與你不死不休。還有趙普老賊,你既然如此薄情寡義,那就不要怪我王悅風翻臉不認人。這朝堂上,除了你,可還是人擁有替我報仇的能力。」王悅風臉上滿是瘋狂之色,低聲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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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