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發出的邀請都虞候不敢去的,聽說曹榮的心眼很小,在登州的時候就有過隨意處置部下的事情,導致大軍譁變,鼓譟,最後不得不被召回開封,在家裡靜養了兩年,又被派到永興軍來了。
看著雲崢的身影走進大牢,都虞候臉上全是失望之色,甲子營的富足滿成都的人沒有不知道的,以前甲子營什麼樣子應興軍作為鄰居如何會不清楚,如今看到那些人整天衣食無憂的過上了好日子,而自己永興軍卻依舊在吃糠咽菜。
好日子誰都想過,原以為雲崢這個財神爺會到永興軍來,大家都伸長了脖子在盼,可是盼來盼去卻盼來了從開封來的花花公子曹榮,幾乎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未來會有什麼樣的苦日子。
走進了監牢,就聽見不絕於耳的哀嚎聲,兩百多位俘虜是要帶到東京汴梁城請皇帝發落的,估計會有一部分被砍掉腦袋,一部分被充軍發配,他們的家人會被當僕人賣掉,或者送進官妓,這一輩子休想再有出頭之日,趙家人對造反者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牢房裡的管營和節級見到雲崢走了進來紛紛上前見禮,此時的雲崢和上次來監牢的雲崢完全不同,從五品的實權將軍和承奉郎誰大誰小,他們看得很清楚。
雲崢拒絕了他們陪同,直接就去了死囚牢,猴子在後面背著包裹陪著家主,雲崢儘量不讓自己往兩邊看,兩歲的孩子趴在衣衫襤褸的母親懷裡見到人過來就知道大哭。株連九族的罪行被劉玉成落實的非常的徹底。
都說監獄裡就是十八層地獄,越往裡面走苦難就越是深重,牢婆子諂媚的給雲崢帶路,她以為這位爺。也是到牢裡找樂子的,時不時的衝到牢裡,將一些面目姣好的女囚拽出來讓官人查看。
雲崢皺著眉頭說:「帶我去見劉凝靜!」
牢婆子這才連聲答應著將雲崢帶到了監牢的最裡面,這是一間青石砌成的小房間,一個分不清男女的人被凌空拴在木頭架子上。嘴裡還勒著一根咬棒,耷拉著腦袋生死不明。
「把她解下來!」雲崢吩咐道。
牢婆子立刻就跪下說:「官人,這可不行啊,這個婆娘已經被人從牢裡劫出去過一次,要是再跑了,老婆子就沒命了。」
「放心吧。這個婆娘就是我抓回來的,她跑不掉,我有話要問她,問完之後你再把她掛起來就是了。」雲崢把話說得冷冰冰的。
劉凝靜似乎死掉了,被放下來的時候也一動不動,她的四肢在和雲崢作戰的時候就已經被廢掉了。相信劉玉成在捉到她的時候,一定會再次傷害她的四肢,好確定她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
猴子吼了一嗓子:「那頭抬起來,讓我家少爺看看!」
地上那個人形物事慢慢的蠕動起來,最後爬到監牢邊上,努力的翻過身子透過遮在臉上的髮絲看著雲崢,眼神像狼一樣。
猴子找了一根樹枝撥開那些雜亂的頭髮。劉凝靜那張滿是污垢和汗水的臉龐就露了出來。
雲崢蹲下來,把包裹從柱子的縫隙里塞了進去說:「這是你的故人送給你的東西。」
劉凝靜探出一雙雞爪子一樣的手笨拙的解開包裹,抓出一塊點心快速的塞進自己的嘴裡狼吞虎咽起來,點心很乾,她嗆咳幾聲,雲崢示意猴子餵她喝點水。
劉凝靜一邊兇狠的吃一口點心,再大大的喝一口水,直到那一包點心全部被吃光,才遺憾的重新把頭靠在地上。葛秋煙送給劉凝靜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吃食,甚至還有一隻燒雞。一個蹄膀。兩套換洗的衣衫,還有一些女人用的物事,準備的很細心。
「秋煙成了你的女人?」劉凝靜忽然張嘴問雲崢。
「應該是,還沒有娶過門。」雲崢據實回答。
「你真會挑揀,彌勒教里就那麼一個乾淨人。她從小就怕打雷,多護著她點,不要拋棄她,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劉凝靜的語氣變得忽然低沉了起來。
這是朋友間的關愛,所以雲崢並沒有因為她的威脅而動怒,反而將那隻雞撕開,放在她的手邊,她的手不方便幹這些事。」
劉凝靜抓起以塊剛剛吃了一口,忽然聽到外面有小孩子的哭泣聲,嘆口氣把吃了一口的燒雞又放了回去,對雲崢說:「拿給那些孩子們吃吧,我吃了也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