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老爺有心收臘肉做妾侍?」葛秋煙猶豫了一下小聲的問陸輕盈。
陸輕盈頓時笑了起來,指著葛秋煙說:「你也是個霸道的,不想老爺再納妾是不是?告訴你啊,想多了,老爺的脾氣你不懂,他是那種和誰親近就把誰當自家人看的那種人,臘肉早年間就到了家裡,聽說她和二叔他們擠在一間破竹樓里生活。
當時啊,老爺還要出門去賺錢養活二叔和臘肉,相依為命的感情就是這麼培養起來的,對老爺來說,他就當臘肉是小妹,就像老爺把花娘當姐姐看是一個道理。
以前還有一個住在咱家的藍藍小娘子,人家長得可是真正的花容月貌啊,知道不,藍藍可是自願進宮的,在采女遴選一途上人家可是第一位的,長得怎樣你就可想而知了。
老爺如果喜歡女色,只要挽留一下這位林藍藍,她可就搶在你前面了,結果啊,老爺一言不發就把林藍藍送去當采女了,聽說現在是宮裡的昭容娘娘……」
陸輕盈吃了一顆小蟲剝好的葡萄,心滿意足的給葛秋煙講古。見葛秋煙聽得入神,拍了她一下笑著說:「所以說咱家可比皇宮都難進,這些話自己知道就好不要拿出去嚼舌根。」
葛秋煙連忙答應,見陸輕盈朝她伸手,就轉身走到陸輕盈的梳妝檯前把那一根皇后欽賜的簪子給她拿過來,細心地幫著陸輕盈插在頭髮上輕聲道:「外面冷,您還要出去?」
陸輕盈只要出門就必定會戴這根簪子的習慣她是知道的。
在小蟲和葛秋煙的幫助下陸輕盈哎呀呀的坐起來。小蟲幫著穿鞋子,葛秋煙忙著幫她披上裘皮氅子,陸輕盈自己系上帶子這才說:「天冷了,二叔總是不肯穿皮衣,都是蘇家的那兩個小子給二叔帶壞了,這麼冷的天氣不穿裘衣就跑的不見人影,這可不成,聽說他們明天還要去武侯祠拜謁武侯,還打算去大慈寺看吳道子的畫,蘇軾說那裡「冠絕精妙」。幾個孩子哪裡能看得懂黃荃。李升他們的畫。純粹就是想跑出去玩耍,這樣下去可怎麼了得,老爺稀里糊塗的成了武官,家裡就指望他能金榜題名呢。整天玩耍可不成。」
說著話就看家看家蛇在家裡暖和的地磚上來回的爬。陸輕盈怒道:「誰家的蛇大冬天的不睡覺。怎麼就它還活蹦亂跳的,小蟲,把它弄到蛇窩裡去。花花綠綠的看著都礙眼。」
葛秋煙笑著看小蟲拽著蛇尾巴把看家蛇往牆角的蛇窩裡拖,自己攙扶著太后一樣的陸輕盈朝中院走去……
雲二趴在欄杆上看臘肉乾活,笑嘻嘻的,雲三就趴在他的腳下,剛才把一塊大骨頭埋到了土裡,所以現在衣食無憂的跟著雲二瞎混。
「臘肉啊,我今年十歲了,再有五年我就能娶你了,你再等等,別著急……」
臘肉對雲二的這番說辭早就有了免疫力,手裡拿著雪菜正在努力的清洗,大少爺最喜歡吃雪菜包子,這些活計臘肉從來都是不允許別人插手的。
自從少夫人懷孕之後,家裡的人都喜歡稱呼大少爺做老爺,大少爺哪裡老了,滿打滿算還不到二十歲,全家只有臘肉依舊固執的將大少爺稱之為少爺。
冬天裡穿得厚,干一會活人就冒汗,臘肉仔細的將雪菜壓進一口黑缸里,一層雪菜一層鹽,最上面還要拿大石頭壓住,臘肉拒絕了雲二要幫她搬石頭的建議,他搬石頭一定會弄髒衣服,到頭來還不是要自己洗,於是臘肉自己費力的把三塊大石頭壓在黑缸上,拿油布蒙好缸口,最後拿細麻繩細細的捆起來,眼看著僕役們將黑缸挪到屋檐底下,這才鬆了一口氣,一張臉也紅撲撲的。
陸輕盈出來的時候剛好聽見雲二再一次說要娶臘肉的話,一上手就抓著雲二的耳朵往屋子裡拖,雲二擔心傷到嫂子肚子裡的孩子,哎呀呀的叫著任由陸輕盈下手將自己拖回去。
葛秋煙似笑非笑的看著撅著嘴的臘肉,覺得很好笑。
「嫂子,好了啊,不要再揪了,再揪我就發火了。」雲二氣急敗壞的嚷嚷,雲三原本嗚嗚了兩聲打算幫忙的,卻被陸輕盈一腳就給踢到一邊去了。
「發火?你發火給我看看!老爺不在你都要翻天了,整天不讀書也就罷了,現在還知道調戲丫鬟了,膽子大了不少啊!」陸輕盈將雲二推到椅子上坐好,這才開始教訓。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