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演變從來就沒有斷絕過,我們的老祖先在茹毛飲血,如今我們卻有數不盡的美食可以享用,有精美的綾羅綢緞可以穿,這就說明改變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沒有沒有改變這回事,你我如今應該是坐在山洞裡,裹著野獸的皮毛握著一根粗大的木棒互相咆哮才對。」
雲崢用銀質的叉子往嘴裡填了一塊切好的梨子,仔細的品嘗之後才對狄青道。
「老夫聽聞自從盤古開天,女媧造人,五帝定倫以來,人間界的命數就已經恆定,就如同春天是播種的季節,秋天是收穫的季節,無可更改!」
狄青用刀子插了一塊胙肉塞進嘴裡嚼的滿嘴流油,鄙視的瞅了雲崢一眼,又大口喝了一碗酒這才出言反駁。
「老倌,無可更改這種東西你永遠都不要說,我們的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改變,有些是宏觀上的,有些是微觀上的,宏觀上的東西傻子都能看到,傷春悲秋就是你們這些無聊的人突然出現的一種莫名其妙的感情。
就拿你剛才吃下去的那塊肉來做個比喻吧,我剛才看了,你總共用牙齒嚼了十一下才吞咽下去的,這些肉糜通過你的喉嚨進入了胃袋,在胃袋裡被一些酸性物質溶解成一些噁心的糊糊,然後進入你的小腸,小腸裡面有無數的小絨毛,這些絨毛和小腸的把你吃下去的肉塊變成我們身體行動所需的動力,然後殘渣進入了大腸進一步吸收,一部風動力用來支撐你身體的活動,另外的一部分變成了油膘儲存起來,你的腸子足足有三丈,如果吃的太多,就很自然的成了一個胖子,這種變化日積月累之後,一個新的狄胖子就會出現。這就是一種變化。」
狄青拍拍自己有些發福的肚子大笑道:「你這種把食物變成大糞的人有什麼資格指責我這種把食物變成肥肉的人?
你總是拿一些看不見摸不著的道理來說事情,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老夫不信。」
雲崢瞅瞅臉色發青的鄒同遺憾的說:「我們如今正在禁足中,要不然去東京城抓一個作惡的西夏人或者一個看不順眼的契丹人,一刀劃開肚子,把腸子取出來量一下就能證明,我還能給你講述一下心肝脾胃腎的是怎麼幹活的才支撐起我們日常的各種活動。」
鄒同強忍著嘔吐的欲望插話道:「文信侯。這種亡國之言不可說,當年殷紂王和妖妃妲己打賭,砍斷老者和少年人的腿辨查骨髓,才招來亡國大禍,您和狄公萬萬不可如此,否則我大宋的顏面就會蕩然無存。」
狄青大度的揮揮手道:「此事以後再說。上了戰場有的是屍體供我們查看,東京城的人沒見過屍橫遍野的大場面,看個人的腸子會嚇死他們,到時候我們有的是時間和機會。」
雲崢揮手拂去落在桌案上的黃葉有些落寞的道:「彭蠡先生帶著我弟弟和蘇家的兩個小子去探查黃河,一去就是兩個月,也不知道他們如何了,都是我做事不周密這才害的他們到深秋時節都不能回家。心裡煩悶。你說我們幹什麼比較好?」
狄青嘆口氣將刀子撇在桌子上道:「每年這個時候我都會去相國寺和主持玄苦大師談論一陣子佛法,他會為我誦經祈福,消除我滿身的殺孽。
我少年時最喜歡去相國寺偷食佛祖座前的供果,被當時負責佛前灑掃的玄苦大師擒住,還以為一頓打是跑不掉的,誰知,他卻把替換下來的供果分贈我等,告訴我們佛前供品乃是有緣者得之。進入我等腹中,就是有緣,算不得偷。
呵呵,所以我只要身在東京,每年必定要去吃一頓相國寺的供果,其中有些帶素果餡的大饅頭最是好吃,我一頓能吃五個。」
雲崢點頭道:「我的一個老友也在相國寺掛單。最喜酒肉,不如我們結伴去相國寺訪友如何?就是鄒同在這裡有些麻煩。」
鄒同見雲崢獰笑著看自己,連忙後退道:「雲侯,你不能這樣。咱家可是親耳聽見你的那個和尚朋友請求陛下早點殺掉你,可見他不是你朋友,不見也罷!」
雲崢一手擒住鄒同大笑道:「你知道什麼,我本身就是殺才,想殺我的朋友才是真朋友,你今日老老實實的在木屋裡大睡一天,估計你平日裡要伺候陛下,也沒有這種大睡一天的機會,便宜你了。」
雲崢三下兩下已經將鄒同用腰帶捆了一個結實,拿手試探一下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