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雪白的狸貓繞著呂惠卿的腳轉了一圈,喵嗚叫一聲就鑽進了船艙,狸貓脖子底下掛著的金色鈴鐺給了呂惠卿極大地震撼。|[2][3][w][x]
一個綠衣女婢笑吟吟的走出來蹲禮道:「夫人請先生進艙飲一杯清茶,去去俗塵。」
呂惠卿欣然而往,腳下踩著厚厚的波斯毯如在雲端,短短的一截走廊上鑲金嵌銀,即便是小小的扶手也泛著金色。刺繡出來的花草魚蟲栩栩如生,在船艙的頂端,一朵碩大的紅牡丹布滿穹頂,四隻黑色的蝙蝠振翅欲飛,面貌猙獰卻給人一種安逸祥和之感。
淡藍色的孔雀香爐吐出淡淡的青煙,陣陣如蘭似麝的甜香擁抱著呂惠卿,讓他幾乎懷疑自己身在雲端。
綠衣小婢走到大門前,就甜甜的笑著隱入一扇暗門,大門緩緩打開,一個姿容更甚的藍衣女婢蹲下身子給呂惠卿換上了溫暖的軟鞋,呂惠卿強忍著不往下面看,藍衣女婢寬大的衣衫根本就遮掩不住曼妙的身材,胸前那對高傲的墳起肉光緻緻,連呂惠卿這般花叢老手都偷看的面紅耳赤,心如小鹿亂撞。
東京城有一則傳言,據說街市上的美男子有時候會突然失蹤,過兩天之後又會突然出現在某地,別人問起之時,只會含笑不語。
美男子自然是配美人,於是這種香艷的幻想就衍生出無數個版本,其中最符合大眾猜想的就是勛貴人家的眾多妾侍耐不住寂寞,趁著主人家不小心。命貼身的婢子勾搭街市上的美男子來成其好事,過幾天荒唐而又香艷的日子,就匆匆別離,被勾引的美男子去時蒙眼,歸時也蒙眼,只曉得自己與一個或者數個絕色美人在極盡奢華的樓閣里暗香一度……
呂惠卿努力的挺起胸膛,自付自己的容貌還算是俊美,頜下的短髯更是成熟男子的標誌,從懷裡摸出一枚玉佩,準備作為禮物獻給主人家。
走進微微發暗的廳堂。呂惠卿吃驚的發現這座廳堂竟然大的離譜。和陸地上的廳堂幾乎沒有差別,走進看時才發現自己糊塗了,隨著自己的移動,對面也有一個面貌模糊的青袍男子向自己靠近。定下身形這才曉得對面的牆壁竟然是一面巨大的銅鏡。有了這面銅鏡。艙房的空間頓時增大了一倍不止。
一座美人撲蝶的繡畫屏風擋在左廂。影影綽綽的瞧見軟榻上半臥著一位梳著墜馬髻的紅衣婦人,呂惠卿才在繡凳上坐定,就聽屏風後面那個紅衣婦人淺笑道:「晚來天欲雪。先生可能進一杯酒?」
呂惠卿笑道:「甚好!卻不知主人家芳名,日後也好回謝。」
紅衣婦人慵懶的伸一下腰懶懶的道:「你我都是塵世間的人,初次相逢是有緣盡歡即可,再次相逢就無趣了,妾身觀先生也是豁達之人,為何有這樣念想?」
呂惠卿大笑道:「夫人言之有理,念想,念想,念著想著,其實儘是無奈啊!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散發弄扁舟也不失痛快二字。」
紅衣婦人鼓掌道:「好一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散發弄扁舟,得聞妙論妾身不勝欣喜,來人啊,撤去屏風,容我親自為先生把盞!」
藍衣女婢和一個紫衣女婢嗤嗤的笑著,搬走了屏風,兩個梳著總角的小童蹦蹦跳跳的拿過四盞琉璃燈,一時間,房間裡光明大作。
呂惠卿不過瞅了一眼紅衣婦人,就覺得自己前半生幾乎是白白蹉跎掉了……
這婦人的年紀顯然已經不輕,她卻並未刻意掩飾這一點,不論是如雲的秀髮,剪水的雙瞳,亦或是有些豐滿的嘴唇,很容易讓人忘記她的年齡,甚至覺得這樣的年紀才該是她應有的模樣。
呂惠卿看著眼前婦人蔥白一樣的手指,喉結咕隆了兩下,接過婦人手中的酒盞一飲而盡,滋味濃烈的酒漿下肚,似乎在一瞬間就點燃了胸中的乾柴,頃刻間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原有的一點警惕之心,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藍衣女婢和紫衣女婢輕鬆地抬著一個巨大的矮几走了過來,上面水陸雜陳,好些食物即便以呂惠卿的見識都聞所未聞。
幾杯酒下肚,渾身燥熱起來,呂惠卿依舊大笑著和紅衣婦人敘話,只覺得人生快意莫過如此。所有的煩惱都被這個解語花一般的婦人給解脫了。
紅衣婦人見呂惠卿額頭汗水涔涔,就給呂惠卿的葡萄釀裡面放了兩隻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