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寒食帖》像風一樣的沿著長江傳播,爾後就沿著長江的各路支流溯流而上最後漫延到了大宋的每一個角落,爾後就有好事的遼國商賈和西夏商人帶著它準備經過漫漫的商路送回本國。
其實在大宋,只要事關雲崢的消息一般都會傳播的很快,再加上有蘇軾的詩詞做註腳就更加助長了他傳播的動力。
「滿篇文字讀之落淚,思之斷人腸!南國晴日本寡鮮,又逢寒食雨綿綿,使失意人更添幾分淒清之感。雨勢愈猛,「小屋如漁舟」顛簸漂泊在「蒙蒙水雲里」,正如雲崢的命運一樣飄忽不定,可惜啊……
「猛虎入平陽空有猛力卻無處可施展,徒遭野犬狂吠,一身斑斕錦皮此次恐怕要變成糟粕了。」
「「君門深九重」可望不可及。雲崢想歸隱田園,了此一生,可落葉歸根的故鄉雖在眼前卻又遙遙萬里,自己身難由生。進退不能,雲崢感到窮途末路,悲痛不已,他的心已如寒食節的死灰不能復燃了。」
「蘇軾為雲崢弟子,與先生相會於長江之上,本該歡顏做笑停舟共飲,無奈有三千甲士在側,無論國法人情均不能讓雲崢停舟登岸,師生相見,恐怕只有淚千行而已……」
「雲崢要做什麼?」龐籍看完了這首《蜀中寒食》向文彥博發問。
文彥博笑道:「雲老虎向來傲骨錚錚,從不輕易低頭,想要看他的疲倦之態也只有蘇軾等寥寥幾人能見而已。」
龐籍皺眉道:「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雲崢該有的態度,自從他以文入武以來。就以悍卒精神來武裝自己,入彀中不亂,處絕地不驚,居死地而努力求生,這才是凶名赫赫的雲老虎。
哀哀自苦?呵呵……」
文彥博搖頭道:「蘇軾正在少年。出仕至今一帆風順,生活富貴,這樣老道的文字恐怕不是出自他之手,老夫以為出自雲崢之手更加的可信,三年邊塞閒置,他的心境也該有些變化了。」
龐籍將瘦弱的身體靠在椅子背上雙手搭在小腹上呵呵笑道:「寬夫。別人不知曉雲崢為何去了蜀中,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陛下要為皇家選將,最好的督導人選就是雲崢,如今,塵埃落地。趙旉趙延年之輩已經平定了建昌府班師回京,聽說陛下親眼見了皇室新軍之後心情大暢,所以說雲崢的職責也已經盡到了。
他如今回京也算是功成身退,他的經歷可不符合這首《蜀中寒食》中所描述的樣子。」
文彥博皺眉道:「難道說他是因為部將在大理屠僧,最後因為受到了皇后和僧眾的煎迫不得已下令斬了部將心中生出的憤懣之氣,這才寫出來了這首《蜀中寒食》?」
龐籍抬頭瞅瞅文彥博笑道:「寬夫,你認為雲崢會殺自己忠心耿耿立下戰功的部將?」
「不可能!」
「呵呵呵,老夫也是這麼看的。」
「既然如此。明公為何會收下潘良送來人頭和終結文書?」
「寬夫,你也是老官吏了,你難道不認為老夫這樣捏著鼻子認了是最好的法子嗎?」
文彥博笑了一下道:「是啊。大宋如今穩定壓過一切,總要別人沒藉口才好,雲崢既然把自己說的很慘,恐怕就是在告訴我們他這一趟回來打算在家隱居,不和我們起衝突。」
龐籍笑道:「我們可以說雲崢驕橫跋扈,殘暴不仁。但是有一點我們必須承認,雲崢是一個很守規矩的將軍。只要是朝廷真正發出來的指令,能完成的他在完成。不能完成的他也在努力完成。
就這一點,雲崢勝過史上無數的名將。」
文彥博點頭同意這一看法笑道:「北伐迫在眉睫,這需要我們大宋上下齊心合力才成,雲崢也是因為這件大事所以才選擇了隱忍,這才是做大事的樣子,老夫如今開始覺得這傢伙想要王爵不只是說說而已。」
龐籍笑道:「雖說異姓王乃是國朝大患,以老夫看,只要是堂堂正正得來的王爵,大宋朝不是不能容忍。」
文彥博對這事卻不願意苟同,張嘴問道:「雲崢如今到了灌口,再有四日將會抵達東京,相公以為如何安置?」
龐籍從桌案上拿起一張旨意道:「陛下的旨意已經下達到了中樞,雲崢就任太子太保,進三師,知樞
第五十四章 傷心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