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米養百樣人,每個人都不一樣,學問好的人性格就越發的獨立,因為有獨立的思維,所以會多出來很多怪怪的想法,這也是」人生識字糊塗始」這句話的來歷。
蘇先生現在活在他自己構想的世界裡不可自拔,不過這樣也好,如果所有人都是一個樣子這個世界也就沒意思了。
皇帝昏暈,大臣糊塗,商賈精明,百姓淳樸,再加上強盜兇狠,這就構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世界,也只有在這樣的世界裡,我們才能活的真實。」
雲崢似乎不願意多說,匆匆的將話題拐了一個彎,開始和陸輕盈瞎扯別的事情,老廖走進來將程夫人的書信遞了上來,雲崢匆匆看完之後苦笑著對陸輕盈說:「怪不得小弟求學的事情蘇家一口答應了,原來咱家的問題,果真也是蘇家的問題,他家的問題比咱們還要麻煩,老蘇長了一張大嘴巴,果真是禍從口出,眉山縣縣令打春牛的時候,身體肥胖摔了一跤,他就寫了一首詩諷刺人家,說縣令比春牛還要更像春牛,結果縣令如今成了眉山的笑話,處處為難蘇家,若不是蘇煥還是官員,蘇家就會倒大霉,這次雖說是受了張方平的邀請,其實也是為了避禍。」
雲崢合上書信苦笑著對陸輕盈說:「夫人,這位蘇先生好像並沒有接受教訓!」
「那是自然,士不可不弘毅,既然早先已經罵了縣令。現在改口豈不是更加的難以做人?難道夫君在後悔把小弟交給蘇先生?」
「這倒沒有,我只是擔心小弟要是變成蘇先生那副樣子就糟了,指斥方酋,激揚文字固然痛快,可是後患也會很多,古往今來,狂士都是孤獨的,得不到理解和支持,最後湮沒於江湖,不論他們的才華如何的過人。最終的結果都不會太好。別忘了現在還有一位奉旨填詞的傻蛋在東京汴梁城的勾欄中廝混。」
陸輕盈走到窗前,看看正在外面介紹雲三給蘇家兄弟的雲二嬌笑道:「柳永可沒有一個心思縝密的大哥可以依靠,咱們雲家有一個深沉的就成了,要是兩個都變得陰森森的。誰敢登咱家的門。會以為到了閻羅殿。」
雲崢啞然失笑。就背著手回到書房看書,自己做為一個後來人居然還沒有陸輕盈有擔當,她說的沒錯。雲二隻要心地善良,狂放一些確實算不得大事,雲崢有信心擺平這些小事。
程夫人也算是一位實誠的女子,把自家的事情實言相告,就是想給雲崢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一旦師徒的關係確立,雲家和蘇家也就成了一夥的,師生關係是人生中第三重要的關係,一般情況下都會牢不可破,偶爾出現一兩個欺師滅祖的傢伙,也往往被史書和傳聞說的臭不可聞。
看到蘇軾就喜歡,腦袋圓圓的,一副忠厚的模樣,蘇轍就長得比較清秀,細聲細氣的像是一個女娃,看家蛇往他身邊湊湊,他都會大叫著跳到蘇景先的懷裡。
蜀中人害怕看家蛇這實在是沒道理,雖說成都府里養看家蛇的人家不多,決不至於沒有,鄉下的鼠患嚴重,如果沒有看家蛇,糧食,衣衫都會遭殃,養貓現在還是一件非常高檔的事情,只有富貴人家才會養那麼一兩隻。
成都府本來就濕潤,經過太陽一上午的暴曬,地上的水汽就變成了雲彩,再被驚雷一震,空氣中的水份就凝結成雨水,噼里啪啦的落了下來。
藍藍正在和陸輕盈以及臘肉商量蠶絲的事情,在參觀了臘肉的蠶房之後,藍藍就羨慕的眼睛冒光,一個能輕易養活自己並且還有豐厚回報的活計,確實可以做一下,但是一想到自己只有孤身一人,眼睛裡的光芒就迅速的黯淡了下來。
「不成的,我只有一個人,連個丫鬟都沒有,這些事情做不來!」
「也是哦,要是少爺不幫著操持,我也拿這些蠶沒有辦法,不過,你可以去找一個能幹的管家啊,就像廖叔一樣,他可能幹了,家裡只要有他在,就沒有一點問題。」
陸輕盈苦笑著搖頭說:「臘肉啊,你以為廖叔這樣的管家是你想找就能找到的嗎?好多大家族裡的管家需要一兩代人的培養,藍藍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說到底她還是一個人的緣故。」
「大少爺不也是一個人?聽說他背著二少爺從山裡出來的時候,身上一文錢都沒有,也沒有一點糧食,還是老寨主收留了大少爺,您們看看現在,沒過幾年,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