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皇帝去世之後,軍營里的氣氛就非常的奇怪,這一點已經從今日的作戰效果上看出來了。
大軍長征戰在外,對家鄉和國內的消息相對陌生,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說一些不著調的廢話,對軍心的影響是很大的。
現在,連將領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對這樣的一群混蛋雲崢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對付他們,自己的袍澤都不能做到萬眾一心,這場仗不打也罷。
雲崢到底走進了帥帳,沉默的解下身上的披風掛在架子上,然後就瞅著底下站立兩排的將軍們不出聲。
帥帳里沉悶的如同方才的戰場……
良久,雲崢卸掉頭盔堆在案几上道:「今天的仗打的很丟人啊!」
郎坦和姜哲出列抱拳道:「皆是末將之過!」
雲崢輕笑一聲道:「還真不是你們的過錯,郎坦作戰本帥從頭看到尾,除了出擊的時候不是很果決之外,其它的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姜哲那裡我也能看到,攻守適宜,每一樣兵刃開始發威的時間都克制的非常好,不得不說姜哲對武器的運用更加的成熟了,假以時日不難成為大器。」
大帥沒有發怒罵人,反而本著公平的原則評論了一下兩支軍隊作戰的情形,這讓諸將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不對啊!」雲崢忽然提高了嗓門,拍著桌子大叫起來。
剛剛鬆了一口氣的諸將放心去的心又高高的提了起來。
「不對啊,郎坦那裡怎麼可能只會打一場中規中矩的攻擊戰呢?這還是我認識的郎坦麼?
他不是總在背地裡說什麼猛虎跳牆,野狼鑽地,肥豬拱門算不得作戰。只有猛虎拱門,肥豬鑽地,野狼跳牆的時候才能做到出其不意攻擊不備嗎?
郎坦,你今天怎麼就做了一回拱門的肥豬?怎麼,猛虎的膽子已經被嚇破了?
我站在高出打算看你出彩的一面。結果卻看到了一場中規中矩的攻城戰,自從你不再給我帶來麻煩之後,本帥非常的不習慣。」
郎坦有些慚愧的低下頭,姜哲抱拳道:「這是末將下的軍令,命令郎坦所部不得冒險,免得損傷慘重。」
雲崢嘆了口氣道:「看樣子根源找到了。說說吧,什麼原因讓你們失去了身為將領最難能可貴的自信?」
「軍中有流言,說大將軍指揮完北伐之戰以後就會泛舟海上……還有人說大將軍之所以忍受委屈留在大軍中繼續北伐,目的是為了……」
「還有什麼,都說出來。等會我一條條的給你們解答。」雲崢將雙手撐在
趙旉把心一橫出列道:「還有人說大將軍之所以痴迷北伐,其實是為了在燕雲自立!」
李東楚一看不說不行了,也跟著出列道:「還有人說北伐是大將軍的北伐,於我們這些人無關,大將軍想要王爵,目前還在和耶律乙辛苟合,我們要是把耶律乙辛打痛了大將軍會處罰我們……」
「還有人說種諤就跟在我們後面,作用不是當我們的後備援軍。而是起到了督戰隊的作用……」
「還聽說陛下龍馭賓天之後,朝中已經不打算打仗了,小皇帝已經在醞釀著退兵了……」
諸將說了很久。直到這時候雲崢才發現自己好像是中計了,中的還是謠言離間之計,能幹出這麼惡毒的事情的人恐怕只有耶律乙辛這個混蛋了。
以前的時候京西軍從來就沒有考慮過謠言什麼的,那時候的京西軍,武勝軍大家把力量扭成一股繩的想要發財,那個時候哪怕是奸細造謠說他老子死了。也沒人會放棄眼前的發財機會。
今時不同於往日,大家都是受了皇命前來討伐不臣。再加上原本給將士們承諾了一大堆福利的皇帝已經死了,而作為皇帝代言人的陳琳變得半死不活的。於是,多少有些軍心惶惶的意思。
這事一定要快速的處理,否則任由謠言發展下去天知道會出現什麼事情。
當年太祖陳橋兵變黃袍加身的時候,不過是幾個小兵和部將的作為,最後卻蔓延到了全軍,謠言其實非常的可怕。
「李東楚,找出傳播我和耶律乙辛勾結謠言的傢伙,然後砍頭示眾,誰過來求情,老子連他一起砍。
第三十章陳琳的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