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時候,雲崢聽說前唐之時李績會經常用斬殺自己女婿來保持大軍強大的戰鬥力,他對此不屑一顧到了極點,只有極度自私極度無能的人才會這麼幹。
李績的女婿杜懷恭就是一個聰明人,當聽說老丈人準備帶他去打高句麗,二話不說就以家貧沒有能力隨軍東征一口拒絕。
於是心懷叵測的李績就給了他資財,這傢伙立馬說自己家裡沒有合適的弓弩戰馬去不了遼西,一心想拿杜懷恭立威的李績立刻就贈給了他弓弩戰馬。
沒了藉口的杜懷恭只好逃進岐陽山中不敢回家。
當別人問起杜懷恭為何不跟著老丈人去遼東建功立業弄個官職的時候,杜懷恭道:「如果別人為帥,懷恭未必沒有一戰博功名的勇氣。
自英公為帥,兩位大兄戰死沙場,杜懷之恐為第三。」
雲崢很可憐,女兒太小,沒有女婿可以拿來殺,殺猴子和憨牛根本就下不去手,梁輯那個傢伙更別說了,黃牛一樣的幫自己扛活,殺他的話雲崢很擔心天上會打雷。
很想殺趙旉,可是陳琳打死都不同意,李東楚現在成了文彥博的人,現在寸步不離的跟著文彥博。
自從陳琳開始整肅軍紀的時候,不管是文彥博還是王安石兩︽£長︽£風︽£文︽£人都知道雲崢這一次是動了真怒。
憤怒的目標不難猜,不是他文彥博就是摳門的王安石。
因此,當雲崢坐在帥位上,電鋸一樣的眼神掠過諸將的時候,底下的每一個人都戰戰兢兢的不敢抬頭和大帥對視。
王安石忽然發現雲崢的目光定在什麼都不知道還兀自東張西望的段彥修身上的時候,暗叫一聲不好,不等他說話。
對雲崢選定的那隻嚇唬猴子的雞很滿意的陳琳就陰測測的道:「來人啊。將段彥修拖出去砍了!」
王安石想要站出來說話,卻被文彥博死死地拽住動彈不得,一眨眼的功夫,大聲呼叫冤枉的段彥修就被兩個如蒙大赦的親兵死死地按住,然後就給拖出了軍帳。
三聲幾乎連在一起的鼓聲響起來之後,親兵就端著一個漆盤裝著段彥修的人頭走進了大帳交令。
看著怒目圓睜的人頭。大帳里傳來一陣吐氣的聲音,此時的大帳里氣氛變得輕鬆了很多。
王安石怒道:「無故誅殺大將所為何故?」
陳琳面無表情的道:「謠言就是從他的部屬中間傳出來的,火山軍軍紀不整,該到了整肅的時候了。」
王安石道:「有何為證?」
陳琳冷笑一聲道:「莫須有就足夠了!」
王安石大怒道:「莫須有,何能入人之罪?」
陳琳道:「大軍作戰在即,我們沒有時間去確定一個人的罪責,急火流星之下殺誰都不稀奇。」
說完之後還冷冷的掃視了下面的那些人一眼。
「從今後,三軍不得懈怠,當奮勇作戰。貪生怕死者斬,勇猛精進者賞!流言慢軍者者斬,爾等當牢牢記住,老夫就在後面觀戰,每戰之後當賞者賞,當斬者斬。」
諸將抬頭看看一臉嚴肅的雲崢,等著他發話。
「明日四更造飯,五更出戰。關山為我大軍必取之地,這兩天郎坦已經基本上攻占了山腰。明日一戰必須拿下山頂。即便是把關山燒成一片白地。」
聽到雲崢開始安排軍略,王安石嘆了一口氣只好閉上嘴巴,段彥修是雲崢嗎,陳琳,文彥博當成替罪羊殺掉已經成了事實,掉了的腦袋長不出來。自己只有等私下裡向雲崢等人為段彥修討一個公道,大面上只能如此了。
說起來是五更出戰,但是郎坦在三更的時候就帶人突襲了一次遼軍在關山上的營地,雖然沒有得手,卻趁著夜色毀掉了遼人在山頂修築的鹿角丫杈以及埋在淺土裡的三角刺。
事實上關山上的戰鬥從一開始之後就沒有停止過。下雨的時候遼軍冒雨從山頂往下突擊,被守衛在山腰的宋軍在炮火的掩護下一一的擊退了,在這兩天,關山已經成了宋遼兩軍攻防的要地。
黎明時分,大軍在匆匆的進食,關山上依舊廝殺的如火如荼,火藥彈的爆炸聲,弩槍撕破空氣時發出的尖嘯聲,遼軍或者宋軍從高處跌落髮出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