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男人和孕婦計較有些丟人,能做的也就是吼兩嗓子罷了,陸輕盈挺著肚子往跟前湊,意思是有本事打肚子打腳底板算怎麼回事。、ybdu、
那裡都打不得啊,雲侯爺只能朝憨牛撒氣,柱子一樣的站在院子裡撞到他身上都不知道躲一下的,全身鐵疙瘩一樣的肌肉讓雲崢覺得像是撞到鐵板上一樣。
雲家如今變的混亂不堪,有一個喜歡在門房拿雲家老貴的茶水招待過路人的門房,有一個整天嘻嘻哈哈的管家,有一個沒事就喜歡念書的家將,還有一個大冷天不穿棉襖就穿著一件夾襖曬胸肌的二傻子僕人,再加上一條目中無人的惡犬,雲家想不成為挑剔的東京人話題都難。
雲崢現在打憨牛的時候從來不用手,一般都用棍子,這個號稱已經把十三太保橫練功夫練到極致的傢伙在挨了兩棍子之後,蔑視的瞅瞅家主手裡的棍子,抖抖肩膀就不知道躲到哪裡呲牙咧嘴去了。
一般這時候猴子就會幽靈一般的出現,手裡一定會拿著一本他根本就看不懂的《春秋》裝門面,所以當雲崢耳邊傳來一句「小的已經二十了」這樣的幽怨的話,雲崢的怒火就會更加的旺盛。
強忍著怒火轉過臉看著那張因為荷爾蒙分泌過剩臉上起了好幾個粉刺的醜臉道:「你這句話應該去對小蟲說,你不是已經踅摸人家好些年了嗎?對我說有個屁用。」
「說過了,結果那個丫頭拿花鋤刨我。還說俺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猴子有些委屈。
雲崢發愁的道:「我也這麼覺的,那丫頭出落得跟一枝花似的,嫁給你確實有點慘!」
猴子都快哭出來了,將手裡的《春秋》搖晃的嘩啦啦作響委屈的道:「俺知道他喜歡臉白淨些的讀書相公,前陣子那些進士老爺給您見禮的時候,小的發現小蟲眼睛都在冒光。所以俺才會整天拿著一本書在看,就是這張臉跟著侯爺風吹日曬的恐怕白不了。」
「別胡說,周同他們也是黑臉,指望從嶺南回來的人白淨,根本就是在做夢。你家侯爺我現在也是黑臉。算了。你就說說想讓侯爺我怎麼幫你?」
猴子聽了這句話,立刻喜笑顏開,想把那張大嘴湊到侯爺的耳朵邊上小聲說話,被雲崢一腳踹開。只好壓低嗓子道:「您請夫人做主將小蟲許配給小的不就完了?」
雲崢正色道:「這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只有奴僕才會是主人做主許配。小蟲是奴籍你可不是,按照大宋律令良賤不婚,你只是到家裡執役的僕人。可不是賣身為奴的奴隸,大宋如今正在修正律令,要逐漸廢黜奴籍,這事不可行!」
雲崢回答的很乾脆,猴子和憨牛都是自己招攬的家將,可不是什麼奴隸,將來是要派大用場的,怎麼敢壞了身份,
身份這東西雲崢以前根本就不在乎,可是到了東京之後才發現表面上看起來輕鬆地社會大環境其實等級森嚴的讓人吃驚,執役的僕人被主人打死了,開封府會當做大案子處理,可是奴隸被打死了也就是往亂葬崗上一丟就完事。
猴子將來無論如何都是要做官的,一旦人家發現他有一個奴隸老婆還做個屁的官啊。
最讓雲崢想不通的是陸家,小蟲的奴籍竟然還在陸家,她基本上是陸輕盈嫁妝的一部分,如果雲崢和陸輕盈和離的話,陸輕盈會把自己的嫁妝和小蟲以及幾個丫鬟僕人一起帶走,這些都是陸家為自己家閨女準備的後路,就算是陸輕盈自己都沒權利給小蟲放良,而且這事情陸輕盈試驗過問自己父親要這些丫鬟和僕人的文書,被她老子一口回絕了。還說什麼想要錢財多得是,人,不給。
雲崢見猴子還要說話,一巴掌就把他要說的話給抽了回去,怒道:「你敢自降身份,就等著被活活打死吧,想要老婆好說,就你現在的身家至少一千貫了吧?再加上你的前途,別說娶奴僕了,就算是一般的官家女兒也能娶,這就讓老廖去給你找媒婆,保證娶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回來。」
猴子的臉都抽搐了,大聲道:「小的要是想要漂亮女人了,青樓里多得是,這是娶老婆!」說完就走了,好好地一本《春秋》被他揉成一疙瘩了。
這是猴子第一次沖雲崢發火,看樣子剛才的話戳到痛處了。
雲崢發愁的坐在門廊下的椅子裡,招手讓一直在偷聽的老廖過來,這事情總得想個法子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