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嘟 ,嘟」
大象的鳴叫出現在嶺南的荒原上,一百二十頭大象背負著重物在荒原上慢慢行進,荒原上到處是被驚得亂飛的野雞,各種小獸。
皮糙肉厚的大象根本就無視那些荊棘林和灌木叢,四頭大象十六條條粗大的腳掌從上面踩過,鬆軟的土地再被後面的象群踩過之後,就變成了一條可以勉強通車的一丈多寬的道路。
大象後面跟著三百名廣南軍卒,他們手裡拿著鐵杴將大象沒有踩到的坑窪地帶迅速的填平,這些鬆軟的土地再被武勝軍騎兵的馬蹄子踏過,就變成了堅實的土地,雖然沒辦法和官道相比,但是作為一次性通過的道路卻非常的合適。
文彥博和雲崢懶洋洋的躺在大象背上的小閣樓里四處張望觀看嶺南醉人的風物。兩個人從柳州出來就爭吵了一路,到了嶺南腹地,就再也沒有吵架的興趣了。
農曆五月正是荔枝成熟的時節,所以倆人中間的小桌子上就堆滿了荔枝。
文彥博剝好一顆荔枝,欣賞一下眼前的銀白色的荔枝肉讚嘆道:「果然是嶺南佳果,怪不得當初會有一起紅塵妃子笑的典故,古人果不我欺也。」
雲崢隨手拋掉手裡的荔枝殼大笑道:「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寬夫先生,這裡可是一片寶地啊,為什麼朝中那些人總認為這裡是蠻荒之地,而不願意過來,即使是那些貶官來到這裡也會尋死覓活的,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咱們說好了,我如果犯錯,你們記得將我貶官到嶺南就好,不要弄去別的地方。」
文彥博也不和雲崢爭論,他發現和雲崢爭論最後很可能輸的是自己,於是拿手指指前面的大象道:「不是說往京都運送六十頭戰象就足夠了嗎?為何會增添一倍?這些畜生食量寬大,你就不擔心養不起?你難道還要指望官家幫你養大象?
慶曆年間大理進貢給陛下一頭大象,結果被陛下訓斥為勞命傷財,還沒到東京就被大理使節給宰殺了,你如果想用大象去討好官家,這主意可就打錯了。」
雲崢吐出一顆荔枝核道:「沒大象咱們怎麼回東京?該死的嶺南一條好點的路都沒有,不開闢出來一條通到梅嶺古道的支線道路,繞圈子可跟不上朝廷的大比。」
任何人只要雲崢相處的久了,就會沾染上一些不該有的毛病,比如文彥博現在就是如此,懶懶的躺在軟椅上,一張嘴就吐出一顆荔枝核,這樣的形象以前根本就不會出現在刻板的文彥博身上,可是在大象的背上坐的筆直實在是太難受,大象走路很顛簸,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把人顛的頭昏腦漲,沒辦法學著雲崢的樣子躺倒在軟椅上,軟椅隨著大象的步伐晃蕩,只要適應這種搖擺的頻率,坐在裡面非常的舒適。
「你文信侯在朱雀門外的府邸雖然不小,可是想把一百二十頭大象放進去恐怕不成。」
「你說我家在朱雀門外街巷內?這太過分了,我聽說那條街上全是ji院!你們這是在害我啊,向我年輕輕輕,氣血正旺,就故意把我安排在那裡是不是?」
「嗤!朱雀門外街巷可不是只有ji院,麥秸巷,狀元樓都在那裡,你家在龍津橋南邊,和太學,國子監在一起,東面是劉廉訪宅子,算是東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好地方,哦對了,陛下給狄青賜下的宅子就在你隔壁,兩家就隔著一條坊牆,這一次陛下可是下了血本,要知道那地方濮王想要過來給皇繼子趙宗實作宅子陛下都沒同意,這次便宜你和狄青了。」
「我一直想問一件事,你可不要糊弄我,看在我幫你運送錢財的份上必須實話實說。」
文彥博斜睨了雲崢一眼道:「說來聽聽!」
雲崢眯著眼睛問道:「我一直想知道,不管在那裡,大宋的學館為什麼都會修建在ji院的旁邊?你想想啊,那些學子一面溫習功課,一面在思考ji院裡的姑娘今天是不是方便,這能做好學問嗎?這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說是要學子未做學問之前先學著做人?」
文彥博眼色迷茫,他也想不明白,雲崢說的沒錯,大宋的學館一般都距離ji院很近,而且還說不上是哪個先存在的,應天府的學館在秦淮河邊,東京的太學在朱雀街抬腿就到ji院,大名府的學館……
「你怎麼想到的?老夫發現你和所有人想的都不一樣,你總是能看都一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