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我有多麼的想殺死你,多麼的想把你和你的軍隊埋葬在這片土地上。
可惜,我這次還是沒機會殺死你,我知道你這次一定會全力突圍,一群想要回家的野獸沒有誰能夠留得住,仔細權衡之後我才會選擇奪取河湟地為我的首要目標。
你贏了,我確實不會追擊你,我確實會偷襲董氈,偷襲青誼結鬼章,而且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在後方搞了一點小動作,一旦讓董氈回到青唐城,什麼都會敗露,那樣一來,大宋就會多一個死敵,所以董氈和青誼結鬼章必須死。」
沒藏訛龐大笑一聲就下了船,侍立船邊的張絳就揮刀砍斷了西夏人綁在船上的鐵索,躍上戰馬就跟在沒藏訛龐身後準備離開。
沒藏訛龐在奔出去幾步之後又勒住馬頭回頭問雲崢:「你就不擔心我把這事告訴董氈,給你侵占青塘造成麻煩?」
雲崢笑道:「我不擔心,因為這事你必定會幹。」
沒藏訛龐怒罵一聲道:「他娘的,你也一定會告訴董氈我打算全力突圍這件事吧?」
雲崢舉起酒杯遙遙的致意,示意沒藏訛龐一路走好。
沒藏訛龐騎著馬奔出去老遠忽然停下戰馬,看著遠處的黑山頭對張絳道:「雲崢已經到了人愈圓而智愈方的地步,說話辦事滴水不漏,張絳啊,以後面對這個人的時候千萬小心,面對他如何的小心都不為過,說來怪哉,幾年不見,一個毛頭小子就徹底的成了一代名將。」
張絳點點頭,小心的問沒藏訛龐,您說我們還需不需要將雲崢的陰謀轉告給董氈,萬一董氈發怒捨棄了我們去和雲崢作戰豈不是美事一件?」
「沒有這種可能,我們三方都是敵人,董氈不會相信的。」
「那我們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胡說八道,當然要告訴董氈……」
沒藏訛龐見迎接自己的騎兵已經到來,就狠狠的在馬屁股上抽一鞭子,帶著張絳向自己的營地奔馳而去。
虎子用力的拽著鐵鏈子,將已經飄到下游的木船拽了回來,牢牢地將鐵鏈子拴在樹上,這才搭上跳板將雲崢扶了下來。
「帶你來就是讓你開眼界的,說說看你都聽到了些什麼?」雲崢下了船就問老虎。
老虎撓撓後腦勺道:「俺只是奇怪您和沒藏訛龐之間已經恨到骨髓里去了,怎麼還能坐在一起談事情,還談這樣重要的事情?俺總覺得不應該。」
雲崢看看老虎嘆口氣道:「在京師的時候,狄帥總說自己生了一窩棒槌,現在我也很想說這句話,你知不知道,在軍事領域中,最不重要的就是個人的情感,最重要的就是利益的劃分,只要給我足夠的利益,就算是要我給沒藏訛龐下跪都沒問題,這種沒有感彩的思維,又叫做數學思維,摒棄掉一切干擾之後你就很容易的知道自己到底想要 什麼,只是事實總是殘酷了一些。」
雲崢在回到軍營之後就立刻修書一封給了鞏豐,要他立刻將沒藏訛龐要突圍的新消息告知董氈,並且告訴董氈,自己已經做好了全部的準備,隨時都可以發起攻擊。
董氈瞅著面前兩封書信年紀輕輕地眉心已經出現了懸針紋,他無法辨別這兩封信的真偽,想要驗證需要時間,而自己最缺的就是時間。
本來想把這件事告訴青誼結鬼章,結果看到青誼結鬼章騎著一匹火紅色的戰馬從自己的軍帳外面快速的奔馳而過,就立刻熄了這個心思,將兩封信揣進自己的懷裡,他準備等明天戰役結束之後再仔細的衡量其中的得失。
青誼結鬼章很快活,他只要和自己的部下在一起心情就永遠是是好的,哈哈大笑著拿手拍著每一個路過自己身邊的部下,只有在這個環境裡,他才會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和這群勇敢善良的人一起戰鬥,一起牧羊放牛,一起從邊緣的地方去捕捉野馬群,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幸福,每當他看到長長的套馬杆落在野馬脖子上的時候他的心就會快活的飛起來。
「哈奴兒,你這個野狗,快點把你的 刀子磨得鋒利一些,明天早上我們就要開始戰鬥了,你不是說一定要砍下一百個西夏人的腦袋嗎?我等著你,看看是你的斬獲多,還是我的斬獲多。」
青誼結鬼章歡快的跳過一輛勒勒車,順手從勒勒車上拿了一小罈子宋國的烈酒扔給了一個魁偉的光頭大漢。(未完待
第六十九章惡人的盟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