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就這樣毀在了倔強上面……」
王安石的嘆息還沒有說完,就被整耳欲聾的炮聲給淹沒了。
這個時空中第一次出現的火炮覆蓋戰術,從它一出現就展現了它血腥的本質。
一群炮彈飛上了城頭,那些只知道用盾牌覆蓋身體的守軍,根本就無法理解炮彈的威力,一顆十斤重的炮彈,除掉四斤的鐵殼子之外,剩下的全部都是大宋國內威力最大的火藥。
雖然是黑火藥,對雲崢來說這東西還上不了台面,但是對於宋人來說,這已經是天神的武器了。
黑火藥在密閉的生鐵殼子裡炸開之後,雲崢看重的不是鐵殼子的殺傷力,而是看中黑火藥產生的衝擊波。
於是,雲崢和王安石以及陳琳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一幕。
炮彈在城頭炸響,那裡密布著守城的兵丁,有經驗的軍卒鑽進了城頭的箭塔裡面,沒有經驗的軍卒習慣性地用盾牌遮身。
然後,巨大的衝擊波就將城頭所有能掀起來來的物件全部掀了起來,包括哪些腳下無根的軍卒。
黑色的硝煙籠罩了城頭,站在城外等待進攻的宋軍只能看到殘肢斷臂自濃煙中飛起,就像濃煙中有一個恐怖的巨獸在撕扯人的身體。
暗紅色的火焰一閃即逝,隨著它的每一次閃動那座城池就顫抖一次,很快,第一輪三發炮彈全部打完之後,宋軍的陣地上安靜了下來。
雲崢摳出耳朵裡面的棉花,兩隻耳朵依舊在嗡嗡作響,好久,雲崢才能找到自己的平衡感,平穩的站定,至於王安石和陳琳,他們已經和其他軍卒一樣跌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著遠處燃起大火的弘州城。
他們甚至能夠看到僥倖未死的遼兵跌跌撞撞的在城頭亂跑,甚至一腳踏空從失去箭垛的城頭跌落下來。
城頭的大火燃燒的非常猛烈。這不是炮彈的功勞,是城頭用來防備宋軍攀登城池時用來防禦的油料著火了。
弘州城的防禦工事和一百年前差別不大,依舊是滾木礌石,以及燒熱的菜油。如果準備的充分一些,可能還有半融化的鉛水。
城牆低矮了很多,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巨大的裂縫,只要再來一輪炮擊,這座城池的外牆就會垮塌掉。
弘州地處平原。這裡能夠用來建造城池的石料非常的稀少,因此,這座城池不過是夯土城牆而已。
雲崢沒有理睬王安石和陳琳,對猴子下令道:「命令炮火延伸進城,既然說了要懲罰這座城池裡面的人,那就不要說話不算數。
同時命人去城牆底下放置火藥,將大軍前進的路清出來,城牆快要垮塌了,就不要無謂的浪費珍貴的炮彈。」
王安石掏著耳朵,還是聽見了雲崢的話。身體抖了一下,陳琳則帶著一絲獰笑,指著弘州城大聲的說著已經變音的話,這一刻,他把太監尖利的嗓音發揮到了極致。
火炮再一次轟鳴起來,同時百十個騎兵頂著頭上亂飛的炮彈,快速的向城下奔去,百十個十斤重的炸藥包很快就堆積在城下,一個瘦小的士兵在同伴的掩護下,快速的將炸藥包的藥繩擰在一起。拉出三丈遠之後,用火媒子點燃,跳上自己的戰馬發瘋一樣的向來路狂奔。
自始至終城頭沒有任何反擊,百十個騎兵剛剛跑回本陣。一聲沉悶的巨響從城池邊上傳來,宋軍的旗幟猛烈的拂動起來,雲崢用手遮住眼睛,等那一陣勁風吹過之後,這才看向弘州城。
火藥爆炸的地方城牆消失了,地上出現了一個橢圓形的大坑。爆炸已經過去了,城牆倒塌的轟隆聲依舊不絕於耳。
遍地都是拳頭大小的碎土塊,即便是雲崢腳下也有不少,護衛自己的甲士身上還有被土塊擊中的痕跡。
透過硝煙瀰漫的城牆空擋,雲崢能夠看見城裡此起彼伏的火光,那是炮彈在城裡炸響的狀態,靠近城牆附近的房子無一例外的倒塌了,他甚至還能看見一隻雄峻的大公雞像老鷹一樣的在空中撲騰著翅膀,根本就不敢落地……
剩下的事情根本就用不到雲崢去指揮,郎坦,吳傑,李東楚派出的尖兵已經向那個空擋奔涌過去,不大功夫,黑壓壓的黑甲軍士就重新填滿了那段城牆消失的地方。
屠城三日的軍令已經下達了,就沒有朝令夕改的必要,命令已經下達,雲崢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