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夷道:「都在氣頭上,少說兩句吧。老朽聽來,小高相公和常公爭論的,原則上不是一個問題。而是你們之間存在認知上的誤會,甚至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作為常公,他職責所在,不能對一些顛覆性的行為看不見。作為小高相公呢,他的做法雖然有些問題,但他實實在在的在解決老百姓的問題,此點不容侮辱,老朽還活著一天,就不許這樣去誤會小高。他雖然喜歡違法亂紀這沒錯。但是老朽堅持認為他的名言:以良心作為底線還是必要的,這也是我爺爺一生的做人準則。」
李清照頻頻點頭。
老常一陣鬱悶,媽的老范又把他爺爺抬了出來,那也是個不能被否定的人。
不過老常繼續把胡先生的說辭拿出來道:「現在胡市的學生,不止是在茶坊說話了,已經有人去城外的工地勸說參與建設的民眾停工,還說讓他們去告狀,說州衙這是讓他們服毫無道理的苦役。」
頓了頓老常彪悍的道:「你們不要那樣瞪著我,我又沒說這麼做對,這是胡市的學生做的不是我做的。有個學生就說了,大魔王不仁道,讓人餓著肚子晝夜不停的趕工服苦役,勸說他們不要在做事。學生還說了,民以食為天,解決民眾的取暖和吃飯問題是官府天然的責任,做不到就是他高方平有負皇恩浩蕩,高方平沒權利把這一責任強行攤派給江州無戶籍的流民。」
范子夷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緩過氣來後怒斥道:「肆意胡扯。「
老常一副即將昏死的模樣道:「問題就出在了這裡,有人的想法和范老您一致,於是他就出手毆打了那個胡市的學生,現在重傷。胡市告去德化縣,鑑於傷人者是咱們小高相公麾下的氓頭子富安,於是時靜傑不予立案,最終就是我提刑司背鍋了,有請范老教我,如何處理。」
「……」李清照沒什麼好說的。富安是一個令人印象深刻的流氓,那個傢伙現在臉上都還有了金印,代表是賊配軍呢。
范子夷念著鬍鬚道:「這個富安觀來骨骼驚奇,行為是過激了些卻情有可原。」
老常道:「范老不知此賊的簡歷吧?」
范子夷道:「願聞之。」
高方平一陣尷尬,只能聽著。
於是老常道:「這個富安原是東京城裡的一地痞,傳言,他幾乎參與了高大人每一次禍害良家婦女的勾當。終於有天他就把禍闖大了,打死了人,好在咱們小高大人夠機智,讓富安去自首了。死者自身有錯,加之有自首情節,時值留守東京的叔夜公問案,免除富安死罪,判處充軍大名府。」
范子夷念著鬍鬚道:「這沒毛病,他都已經付出代價被判了,還想他怎樣?」
老常緊跟著道:「然後在充軍路途,路過老夫治下的孟州,富安又打死了兩個乞丐,舉動是正義的,老夫能奈何他啊,只得捉去又把張叔夜相爺的判詞抄襲一邊,擼了幾棍子繼續發配大名府。於大名府,富安吃了一頓殺威棒之後,就被梁中書給解放了,重新轉撥殿帥府聽用。這就是富安的前世今生。」
范子夷皺著眉頭思考了許久道:「總體而言,還是沒有大毛病。如果富安對國朝有用,有北京留守相公決定,轉殿帥府效力,這在我朝亦是通行做法。」
常維慘笑道:「問題就在於現在這些東西被人翻出來說,誰在說當然不是秘密,就是胡市。這樣一個幾次打死人卻沒有在坐牢的東京二流子,他這次在江州當眾打了文人,儘管不是秀才卻也影響極其惡劣,人們會有自己的解讀。這極其給官府以及他高方平抹黑。這它難道真的不是老夫的難題?人家都來提刑司擊鼓鳴冤,我提刑司的鼓又不是一個擺設。」
菊京睜大眼睛聽著這些人討論,似懂非懂,總體而言,他們的世界菊京不懂,所以她很奇怪,為何小高相公不一聲令下,派武士出擊,砍殺一片……
「聽說了嗎,胡先生的學生被打傷了,小高相公的得力助手富安乾的,富安也被常公給抓了。」
「額,這多大點事啊,咱們老百姓主要擔心糧食夠不夠吃,冬天暖不暖和?」
「嘿,你這傻子是怎麼活到這把年紀的,這和我等是息息相關的事。富安的老底也被人抖出來了,他壞著呢。」
「他壞不壞的我不關心,實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