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植盧俊義花費了恩相不小心思。他的渠道和業務也比任何時候都要成熟,能帶來非常大的利益,如今,這些利益卻被人堂而皇之的斷了。」藤元芳惡狠狠的道:「這其中有大貓膩,必須回應。梁中書捂的一手好蓋子,他始終和恩相貌合神離,表面上給面子,實際上他才一離任就發生這事,一定是他老梁秘密授意做的。否則他裴炎成何德何能,也能說動北1京駐泊司出動?沒有北1京駐泊司,就憑他大名縣那些差人,敢去遼人街大舉抓人,敢動盧俊義?」
蔡京緩緩搖頭道:「沒根據的話不要亂說,梁子美的確在一定程度上和老夫貌合神離,但他的風格是不隨便得罪人。他不幫老夫,但也不是老夫的仇人,還是老夫的親戚。老夫的女兒一半時間和他睡在一起。所以他梁子美不是青天,不是清官,他真不會離任了還玩這一手。」
「難道又是高方平那小兒的作為?他一向和裴炎成有默契,北1京駐泊司現在乃是徐寧執掌,正是高方平的愛將。」藤元芳道。
蔡京道:「高方平有能力動盧俊義,也有哪個心思,但是時局不對,這個節骨眼上他自己一身的屎尿等著擦乾淨,他是知進退的人,應該不會去為了那點零錢去犯渾的。」
「那請恩相指點。」藤元芳恭敬的道。
蔡京淡淡的道:「老夫有密報,我那小弟蔡卞,前陣子收了個隨從叫李固,是曾經盧俊義的管家心腹。且李固在很敏感的時候去了一趟梁山,見了梁山二號人物。其後不久,聽說裴炎成就莫名其妙的掌握了搬到盧俊義的罪證。事情就是這樣的。」
「既收到消息的時候,恩相為何沒有提前干涉過問?」藤元芳不禁愕然了。
蔡京喃喃道:「時至今日今時,老夫還能管那麼多?元芳啊,我有預感,我再次罷相的時節不遠了。選擇沉默興許是一種懦弱,但也是一種和諧,一種沉澱。倘若罷相最終不可抗拒,那麼落下的罪名當然越少越好,否則盧俊義那諾大的家業,皆因從遼地走私鹽鐵而來,鹽鐵是國策,亦是老夫治下賴以生存的財政基礎,若我於此事上監守自盜的事實成立,也就是說老夫無面目執政,就再無復出之日了。所以盧俊義的事,我就算早就有消息,卻只得撇清,已經無精力過問。」
藤元芳道:「形勢真的已經這麼嚴峻了嗎?竟然讓恩相有了再次罷相的準備?」
「我也不知道,正因我不知道小蔡他們在密謀什麼,同時又有高方平那頭野狼在側伺機,所以這讓我很擔心。」蔡京眯起眼睛道,「聽說高方平又被人狂咬了,現在看起來,他比老夫還拉仇恨些,咱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在於,幫高方平扛住壓力。」
「啊!幫那小賊?」藤元芳嚇了一跳。
「沒有誰是永恆的敵人,老夫和他又不是什麼殺父之仇。若是他豬肉平倒了,老夫立馬就成為當朝最拉仇恨的人了。這叫唇亡齒寒。從他秘密進蘇州、聯合劉正夫迫害朱家開始,興許這個時期,老夫和他有個共同的敵人也說不定呢?」蔡京輕聲道,「你告訴我,江南東路提刑司彈劾轉運司的行文,中書省回應了嗎?」
「尚未聽說,興許他們在等著咱們先回應?請恩相指點如何做?」藤元芳道。
蔡京淡淡的道「『子虛烏有,胡說八道。公屋制度乃大宋國策,為民做主之官員不容隨便否定。為避免范仲淹之悲劇重演,勿要上綱上線』。上述,就是我門下侍郎蔡京,對江東提刑官常維的回覆!」
「是。」
……
那架綁過菊京的木人樁,被她來要去,作為一個紀念。
她說這個木人樁乃是她的老師之一,讓她想明白了一些東西。對此高方平汗了一把,只得送給她了。
每天清晨和晚間,轉運司的一個角落都會有啪啪聲,那並不是真正的啪啪啪,是菊京如同葉師傅一般的打木人樁,汗,高方平教她打的。
梁紅英對此很好奇,還去看了兩次,覺得有些意思。但是梁姐自己並不練,因為她不需要,她和菊京是兩種路數。梁紅英是無腦的,找高手對練就行,敗了也無所謂。
至於蒼井菊京,被梁紅英評價為不能敗的那種人,所以菊京的修煉應該是閉塞的,自主的,是一種心路似的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