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高方平道:「趙鼎你聲音不要這麼大,我不是說要否定你、否定大宋律。而是我認為江州現在的局面要因地制宜,沒有調查研究,你連二狗家什麼情況都不知道,你發言個啥?張綿成好發言不得要領,我看你也差不多。」
張綿成攤手道:「它怎麼又能扯到我了呢,我老張表示這鍋不背,我民政口,它怎麼又和一個孩子借走些糧食的事牽連了呢?」
高方平不禁樂呵了,張綿成這個滑頭就這德行,其實他是了解基層情況的,他只是一般不喜歡去刺破。譬如剛剛他刻意把「二狗」稱為一個孩子,把偷糧說成「借糧」,這代表這個老滑頭他知道這事的本質。
高方平敲著桌子的道:「它怎麼就不關你民政口的事了呢,我一再說,官員要深入基層了解情況,民政民政,民的情況它就是政,你要是真的了解二狗家情況,那麼你怎麼自始至終沒有一個想法,一個作為呢?」
到這裡高方平環視一圈:「要我看,這還是一個懶政。同情他我相信你張綿成會的,但我更相信你個老滑頭有許多事要管,離開二狗家,保不齊就把這事給忘記了。」
張綿成仿佛死了爹一樣的,不說話,總之是說不過大魔王的,甭管用哪個理論,都會被大魔王反駁回來的。
頓了頓,高方平接著表示:「趙鼎你聽我一句,我沒說大宋律他不好,但我要求不要被這個東西綁架。迫害小方力那群喪心病狂的人渣,正是被我甩開大宋律後給辦了的。這其中有得有失,到底得到多少,失去了多少,是非功過留給史官們去寫,老實說我不關心史怎麼寫,因為那是個遊戲,得看那個時期政治氣候是什麼。如果是包黑炭們占領了朝廷,我是肯定臭大街的。」
頓了頓,高方平道:「現在說點實際的,小二狗的問題上,你和時靜傑的觀點我聽了,現在說我的,我傾向於支持時靜傑,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根據二狗一家之情況,根據他們祖上三代為農,直至許洪剛時期失去了土地,從未延遲過稅役,無不良記錄。這些是事實存在的,在偷十斤和五十斤都是死罪的情況下,他拿了十斤。時靜傑抓人的時候什麼情況呢,他沒來得及自己吃,熬製了一些米布正在餵他那只會哭的妹妹。」
高方平敲著桌子道:「這對不對呢,這當然不對。但是天地良心,一個孩子他餓了,去有糧食的地方拿了些吃的,要把這叫偷,我不說你們,但要判處死罪我不服,只要江州我還說了算,我就表示不服。在鄆城時候,魯王氏家熊孩子因為餓,偷偷把種子吃掉了些。魯王氏若能發現就揪著耳朵幾拳打哭,若是不能發現又咋地,吃了不就是吃了,萬一大宋律有規矩,它還能逼迫魯王氏把兒子開膛破肚取出種子來不成?」
高方平環視了一圈後道:「有時候我就在想,換做那個包拯來這裡,把唯一的信仰充值在了大宋律上,卻要看著在大災時期餓殍千里,以此來保護朱門那成山的糧食安全,那麼這部大宋律,他是不是真的違背了太祖皇帝制定時候的初衷?各位,我沒把這個事件徹底定性,但它難道不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時靜傑、趙鼎李綱等人,都楞了楞。
高方平道:「有一點不容置疑,我是皇帝派來的守臣,而不是一部士紳權貴制定的大宋律奴隸,在皇權高於大宋律,皇帝讓我主政江州是要渡過難關之基調下,本官身為皇帝守臣現有決定如下:一,陳二狗事件定為偷盜,這是我高方平唯一對糧商做出的妥協。二,本案依照程序由德1化縣開堂審理,須有百姓在場旁聽。三,特事特辦,不許過度量刑。你們是父母官而不是訴棍的走狗,此點核心不能丟。一個餓了的孩子去拿點糧食,它和不缺錢糧的**公務員去吃喝卡拿,那是有本質區別的。本質本質本質,要把這兩字弄清楚。我不許你們像個傻子一樣執著,因為你們是我大宋的精英,將來你們要在朝堂上和那些混蛋鬥智鬥勇。時靜傑如果你想老死在德1化縣任上,既然有這麼悲壯的信仰,我允許你做訴棍,因為有法律作為底線,比沒底線好的多。」
「還有趙鼎,你不要學那個沒有任何救藥的張綿成,他是個混吃等死的沒腦子,他要在江州民政任上終身和時靜傑做鄰居沒問題,但是趙大傻你身懷叔夜相公的期望,你要說你想這在里充值信仰,我會有把你吊起來打死的衝動。」
第466章 三大戰役之第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