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的里底處於滿怒氣值狀態,已經持續了至少十幾天了。
現在有不少人拍他馬屁,說蕭相威武八七,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云云。說他乃是大遼神相,竟然未卜先知預感到了有賊軍襲擊宋國使節團,然而這個陰謀卻被蕭的里底提前識破,派了珊軍一個精銳廂出擊,這才挽回了局面,保住了兩國面子。
他們都沒說錯,高方平送信給老蕭,請求加派軍隊保護的事是機密,別人都不知道。於是蕭的里底的決策被大家稱為神來之筆。他總體是有面子的。
在蕭的里底層面上,又不要他去雪地行軍,為了給小高面子,加上安全第一就派了軍隊,卻成為了執政的輝煌簡歷。這個過程乃是稀里糊塗的。
「然並卵!」
蕭的里底又在宰相府掀桌子怒斥了:「這個有些人呢,他們乃是不鬧不舒服!總想著搞個大新聞,一點也不知道執政之艱辛。總有那麼一小撮別有用心的人,他就想把事情搞大。如今高方平失蹤了,和平百年的遼宋邊境上、雙方緊急陳兵四十萬以上!你們告訴本相,這個局面發展下去能是什麼。」
一個將領稀里糊塗的出列抱拳道:「大道理末將不懂,但相爺運籌帷幄,用兵堪比諸葛,自是不害怕蠻不講理的漢人蠻子的,宋國要戰便戰。」
「放你娘的屁!」蕭的里底大罵道,「還要戰便戰呢,你知道打仗要死多少人?你知道打仗需要徵集多少人、多少錢糧?戰事一起,皇帝不能享福,不能狩獵,不能享用美酒陪美女了,本相的日子不好過,你覺得你會好過嗎?你以為,蕭太后當年定下之澶淵政策是過家家?」
把全部人罵的低著頭之後,蕭的里底又道:「皇帝巡獵期間,國中無主,卻於我蕭的里底治下,發生如此聳人聽聞之事,到時候讓本相如何交代?雖然最終要戰遼國也不怕,但是諸位,這不是戰不戰的問題,而是外交規矩和國格問題。若我大遼國連使節的安全都維護不了,你們來告訴我,遼國強在什麼地方?霸主做到這個份上,坐擁兩百萬雄兵的大遼,真的算是上國之榮耀嗎?」
麾下一群狠人覺得老蕭怕是弄錯了吧,所謂的霸權不是老子們想砍誰就砍誰嗎?何必在乎別人的感情?怎麼在他蕭相來解讀,霸權是要保護大家呢?
「還愣著幹嘛!」
蕭的里底已經對這些智障很絕望,敲著桌子道:「全部給我帶軍出去找,一天不把高方平給找回來,你們也都別回來。」
「可是蕭相,高方平的去向就連他們自己宋國團隊都不知道。遼國疆域之廣闊,咱們去哪個方向找?」一個將領道。
「你若不知道尋找方向,張著嘴巴就想問人,那本相干脆換個知道方向的人來算了。」
蕭的里底的意思是,你們必須知道方向,否則老子用你們幹什麼……
出門在外最怕的不是野狼,而是病魔。
高方平病了。
病症未知,反正已經不能走路了,整日只能撲在菊京的背脊上,感受著她的體溫。
高方平不知道自己是被冷病的還是氣病的,因為高方平已經極端不信任耶律大石和蕭乾的「定位系統」了。
在後世,高方平認為北方人和鴿子一樣,乃是自帶定位系統的存在。作為一個南方人,高方平去北方的時候經常找人問路,張口就說「東走三十步,往北拐就到了」,仿佛是天生自帶gps。但高方平經常聽的一頭霧水,因為南方人大多只知道「前後左右」,真不曉得啥子「東南西北」。
然而,也不知道大石他們的gps是不是被凍僵了?現在他們也不知道方向,只能帶著亂走了。
某個時候,聞到了空氣中的特殊味道,蕭干色變道:「老子們方向偏的離譜了,聞這味道我便知道,再走就能看見海。」
高方平險些被他們氣死。
此行目的只是避開危險,走小路去上京。結果這兩棒槌帶著亂走,既然他說快看見海了,當然是指的渤海。
仔細回憶了一下逃亡以來的路線和方向,高方平驚悚了,這是反方向行進,這應該是快到瀋陽了吧?
這個時代瀋陽叫遼陽府,乃是遼國的東京。
根據高方平的體態反應,菊京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