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響起了腳步聲,陳遠平示意喬新梅將錢收起來,這競選村長,家裡有充足的錢,那也是一種資本,腰杆也硬,先不說給錢不給錢的,吃喝安排上那都是花錢如流水的,現在底氣足了,那一瞬間,陳昊就感覺到父親坐得更直了,渾身上下滿滿都是自信。
「別捨不得花,你兒子現在能賺。」
陳昊對著父親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轉身走出東屋,看到村裡的三大爺和四叔正推門進來,打了一聲招呼,回到自己的屋裡,別看現在的陳昊見到誰都是臉上掛笑,幾年前那件事,迄今為止在附近的村鎮,還是一段被人津津樂道的傳說,就連當初被陳昊追砍的那些人,都不會避諱那件事,偶爾也會拿出來說一說,坦然承認紅了眼的陳昊,你根本不敢跟他對視,你會相信下一秒,他是真敢殺人的。
「小昊回來怎麼樣?年紀也不小了,十里八村的姑娘有沒有相中的,三大爺給你保媒。」
陳昊笑了笑,沒當回事,這不過是沒話找話的一種攀談方式,連玩笑都算不上,他這麼一說,自己姑且這麼一聽,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比起生硬的打招呼,這樣的感覺要好一些。
不一會兒,陳昊就看到母親離開家門,時間不長就從小賣店買回很多的熟食和兩瓶好酒,再過十幾分鐘,又有五六個村里父親的同輩人,陸續來到家中。
到了中午,馬德福也將陳雨從城裡接回來,時間不長陳雨就衝進了陳昊的房間,上去就抱住了他,狠狠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我就知道我老弟行事,等姐以後工作好了,肯定給你在單位找一個漂亮的女孩,不漂亮也配不上我老弟不是。」
陳昊掀開窗簾向外看了看,將自己的煙拿出來遞給二姐一支,要不是有當年那件事造成的隔閡,姐弟倆的感情是非常好的,上高中偷著抽菸兩人都是互相把風。
陳昊很能理解二姐,正是一個女孩最愛玩也最能玩的年紀,工作沒弄好,賺的錢也不夠自己花銷,心裡找一個點去發泄很正常,誰不想在外面玩的時候兜里鈔票寬裕,誰想只是單純憑藉自己還算有些姿色的女孩身份去混著玩。
抽著煙,陳昊給二姐連著發了幾個紅包,要說微-信有諸多不好的地方,但在給錢的方面卻少了幾分尷尬,你看當老弟的拿出一千塊錢給姐姐說你去買化妝品,當姐姐的肯定不好意思要,發幾個紅包,那點起來的壓力就小了很多,也不存在不好意思的尷尬。
「老弟,回來了也別光窩在家裡,出去玩玩,你不知道,現在街里有好幾家好玩的地方,哪天姐帶你去轉一轉。」
「嗯,有時間去玩一玩。」
之後,姐弟倆就閒聊著,這邊陳昊在『金曲歡唱』排麥,陳雨就靠坐在炕頭擺弄著手機,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下了夜班,一上午做頭髮,回來又得到了好消息自己工作轉正有希望,姐弟間的那點隔閡消失不見,坐了一會兒下意識就將老弟的被子拉過來打開蓋在身上,又玩了一會兒手機,縮了縮身子就躺在炕上睡著,為此,陳昊還專門黑了一個麥序。
他不知道的是,在東屋,父親今天格外的高談闊論,之前競選村長還有那麼點底氣不足,今天小酒喝高興了,二十多塊錢一瓶的精裝酒平日裡是絕對捨不得喝的,今天桌上這菜也著實硬,一百多塊錢的牛肉炒著,一大塊的豬頭肉和四個醬豬蹄,可以說這是在村里小賣店能夠買到的最硬下酒菜,家裡還燉了一個大鵝,無論是誰都得說,老陳這頓飯請的實惠,酒喝的好,菜吃的香,聊的也叫一個開心。
之前說要給陳昊保媒的三大爺滿臉通紅,點了一支煙,手也揚了起來,說話的聲音也漲了幾個調門:「遠平,不必在意王大鵬那小子,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咱村的事,還得你這樣的老人說話才行,別看他之前舞-馬-長-槍的一副非他莫屬的模樣,整天召集一幫小年輕在家裡,前段見到遠平你是不是還說話支你下巴,你看他現在敢嗎?咱家小子回來了,那幫歪毛淘氣就都得老實點,誰敢在這方面跟你遠平老弟扎刺,你們說是不是?」
旁邊的人也都點頭:「那是,小昊回來了,這幫小子都老實多了,以前大半夜開個車子在村里也不管不顧,這幾天一輛車也沒來了。」
陳遠平很受用,東北農村都這樣,家裡兒子是寶貝疙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