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彩蝶。
既使十年不見,江小樓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的樣子沒怎麼變化,只不過較十年以前,更加的優雅,更加的從容。
江小樓還記得十年前,她帶著孩子,站在他家門口氣勢凌人的樣子。
徐彩蝶出身農村,大學畢業之後,成為顧嘯坤的秘書,顧嘯坤酒後亂性,一夜風流之後,使徐彩蝶受孕得子。
金窩藏嬌八年,徐彩蝶終於受夠了躲躲藏藏的日子,帶著兒子找上了門。
母親一氣之下,心臟病發,自此顧家庭院換了女主人。
江小樓帶著怨恨,離家出走,這一走就是十年。
愛爾蘭西餐廳。
江小樓與徐彩蝶面對面的坐著,那個少女則站在一旁護衛。
正在吃飯客人,不免都要朝這裡看上兩眼。
徐彩蝶左手刀右手叉,舉止優雅的吃著那半生不熟的牛排。
用濕巾擦了擦嘴,徐彩蝶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放下。
「你怎麼不吃?」徐彩蝶抬眼望著江小樓問道。
江小樓輕笑一聲回道:「看著你,我沒胃口。」
徐彩蝶並不生氣,反而笑了笑說道:「你還是恨我。」
江小樓挑了挑眉毛,問道:「我不應該恨你嗎?」
徐彩蝶嘆息了一聲,說道:「其實我也是個可憐女人,我偷偷摸摸活著可以,但我不想我兒子這麼活下去。」
江小樓輕哼一聲,嘲諷道:「你做到了。」
徐彩蝶知道江小樓說的是他母親的事,有些歉疚的說道:「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那樣。」
江小樓從口袋裡拿出香菸,抽出一根點上,朝對面的徐彩蝶吐出一口煙氣道:「如果你來這裡,是想求得我的原諒,我看就不必了,我是不會原諒你們的。」
徐彩蝶聞到煙味,眉頭一皺,有些不喜,但還是回道:「我沒想你能原諒我。」
江小樓笑了,問道:「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徐彩蝶盯著江小樓看了看,認真的問道:「我只是想問問你,為什麼要回來?」
江小樓吸了兩口,將香菸扔進了紅酒杯中。
「我回不回來是我的自由,好像跟你沒關係吧?」
徐彩蝶笑了笑,端起紅酒喝了一口,放下之後,眉毛一挑,問道:「聽說你改了姓?」
江小樓點頭:「我姓江。」
徐彩蝶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接著問道:「你不姓顧?」
江小樓再次點頭,加重語氣道:「我不姓顧!」
「只有顧家的人才能繼承顧家的產業。」徐彩蝶好像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但江小樓卻明白徐彩蝶是什麼意思。
他改了姓,那顧家的產業,就與他無關了。
江小樓也笑了,俯身湊近徐彩蝶,問道:「你怕我?」
徐彩蝶的確是怕,如果不怕,她也不會約見江小樓。
江小樓雖然離家出走十年,但顧嘯坤和顧家人,從來沒有停止過尋找江小樓。
她在顧家的地位,也因為當年氣死江小樓的親生母親,而變的十分的尷尬。
雖然大家表面上對她客氣,但她知道,顧家人對她都是有敵意的。
如今江小樓忽然回來,讓徐彩蝶感到了危機感,她怕江小樓回到顧家,怕本來屬於自己兒子的一切被江小樓搶走。
雖然被江小樓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但徐彩蝶表面卻不露痕跡,笑著問道:「我什麼要怕你?」
江小樓輕笑一聲說道:「怕我跟你兒子分家產。」
徐彩蝶沒有否認,道:「如果你們是親兄弟,關係很好,我倒也不怕。但你們不是,而且……他不如你。」
徐彩蝶說完,從一旁的手包里拿出一個文件袋。
徐彩蝶將文件袋推到江小樓面前。
江小樓望著面前的文件袋,疑問道:「這是什麼?」
徐彩蝶笑著回道:「出國的機票、一處房產,還有足夠你花一輩子的錢。」
江小樓並沒有拆開來看,而是抬頭向徐彩蝶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該回來。」徐彩蝶並沒有回答江小樓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