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邊疆市的晝夜溫差很大,能夠相差17度以上。這種強烈的溫差使得大晚上願意出來的人很少,除了一些不得不夜間作業的工作。
比如拉沙。
現在的運沙車幾乎沒有不超載的,而且超載不是一兩倍的超載,而是幾倍甚至十幾倍的超載。
原本核定載貨量1400多kg的卡車,最nb的師傅能夠超載達到1100,也就是11倍!
用拉沙師傅的話說就是,這類車如果不超載怎麼賺到錢?就連他們買重卡的時候,卡車銷售人員都會直接跟他們講這種車可以超載多少倍沒問題。
轟隆隆,成排的運沙車駛過公路,就跟地震了一樣,帶動土地震動。
這是天江建築公司的一個車隊,每輛車的車頂都高高凸起,用漆黑的油布遮蓋著。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一處新建的工地。
那是吳申寶新拿到的一個項目,對於建築材料的需求也很大,所以整個晚上都會有車隊源源不絕的運送。
而當地的交警隊,吳申寶也早就打過招呼。只要是掛著天江建築公司牌子的車輛,一概放行。
「前面要走村道了!都慢點開!」最前面的車裡探出一個腦袋,朝後面喊道。
「知道了!」一眾司機答應著,緩緩駛離公路往村道上而去。
穿過這個村子能夠省將近20分鐘的車程,所以很多拉沙車都會走這個村子。
而村子裡的人不是沒抵制過,還設置了障礙帶。
不過一點用沒有,白天設置上,晚上障礙帶就會被拆的一乾二淨。甚至村里用混凝土澆灌了三個石垛子,都被一夜之間雜碎,只剩下滿地的殘渣。
無奈之下,這個村的人乾脆也不反抗了,任由這些車輛走吧。
等到把路軋爛到沒法走車,他們自然就換路線了。
錚亮的車頭大燈打進黑暗裡,將黑夜照耀的雪白。
沙沙的樹影下看不清是什麼東西,過於明亮的光線也造成周圍黑暗處愈加黑暗。
天江公司的車隊緩緩駛入村道,將這條村民自發捐錢修建的水泥公路軋的吱呀作響。不時有細碎的水泥塊蹦出來,濺射在輪胎上。
「破路,也不知道修修!知道我們經常走,也不加一層鋼筋網!」領頭的司機罵道。
明明是他們搶占了別人的路,還壓壞了別人路,反倒怪到別人頭上,埋怨別人不修的結實一點。
這就是吳申寶手下的強盜邏輯,跟吳申寶如出一轍。
這批人橫行邊疆,已經習慣了目中無人。
只是今天註定他們要倒霉。
撲哧!
忽然領頭的車子發出一陣輪胎放氣聲音,行駛的車身猛然一個傾斜,要不是速度慢,差點就栽倒過去。
「臥槽,這些窮鬼敢在路上下釘子?反了他們了!」領頭司機嚇得面色煞白,穩住車子後不由忿忿罵道。
只是隨即他就疑惑起來,明明剛才他看得清楚,路上別說是釘子了,就連一根針都沒有,怎麼可能輪胎爆裂呢?
他跳下車子,走向那個爆裂的輪胎。看了一眼,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一柄匕首插在輪胎上,直沒至柄。這種重型卡車的輪胎硬度不輸於石板,能夠只見用匕首扎破輪胎,那手勁簡直難以想像。
而在路旁的夜色中,一群面色不善的人靜靜站立,此刻都看向最前方一個吊兒郎當的傢伙。
這批人大都是狼爺的手下,他們驕橫不輸吳申寶的人。本來對於狼爺派了一個外人帶他們辦事,已經很不滿了。
這人偏偏又吊兒郎當,誰也不看在眼裡。更加讓他們心生怨意。
不過所有情緒都只停留在五秒前,五秒之後,這夥人看向那個吊兒郎當傢伙的眼神,只剩下震驚。
僅用一隻匕首,隨手一甩,竟然就洞穿了重卡輪胎。這傢伙顯然並不是外表表現的那樣無用,而是真正有實力。
唐轉身看一眼狼爺手下,百無聊賴的打個哈欠,道:「還等什麼?動手啊。」
這時狼爺手下才反應過來,揚起手裡的砍刀、撬棍,一窩蜂的沖了出去。
一般而言車隊都有押車人員,但是即便算上押車的人,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