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好奇心,也有戒備心,就算對別人的秘密不感興趣,對自己的肯定要動心。
就算不動心,人的本能也會停頓。
他並不期望這女孩子停手,他說過陳盛他們把她當孩子看待,他並沒有,這個女孩子絕不是孩子那般容易被說動,她戒備,多疑.....
他要的只是停頓這一刻,就足夠了.....
咯吱的聲音在耳邊脆響,最後一個密字出口,最後一口氣也斷了,脖子裡纏繞的白布沒有絲毫的停頓。
窒息,縮緊,疼痛,暴筋,瞠目.....
噗的輕響,抖動的白布被一枚弩箭穿透,越過其後的女孩子釘在窗戶上。
就差一個停頓,他的弩箭射偏了。
而那個女孩子也躍出了窗口....
她並不是逃離了,她還是掌控者,她的手裡握著白布,白布另一端的潤澤先生如同風箏一般隨之飄了出來,跌落....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快速的跌落讓潤澤先生窒息的大腦再次收緊,暴瞪的眼看著夜色,看著那女孩子的臉,他的跌落停止了。
那先跳下來的女孩子站在半空中,在她手裡那一頭的白布懸在窗戶上,她的一隻手滑落到了纏繞在潤澤先生脖子裡的這端,另一隻手握著一隻鐵條,鐵條插在高樓牆壁上,腳下懸空,燈籠搖曳,如星光盪碎。
她的聲音也在風中輕盪。
「我對秘密都不感興趣,如果它是對我有利的秘密,我無須知道,如果它是對我不利的,我會讓它變成永遠的秘密。」
「我只對殺人感興趣,我要殺人的時候,只殺人。」
她不僅戒備,多疑,且兇殘.....
脖子的纏繞的白布繼續收緊,潤澤先生能夠清楚的感受生命在流失逃散,他的軀體在變得僵硬....為什麼呢?明明說了那麼多,都是無可辯駁的道理啊。
或者她的確是個孩子,孩子是執拗的愚蠢的不講道理的。
眼前女孩子貼近,可以看清她的濃艷的臉,天上星光腳下燈光映照下詭異的妖艷,她輕輕搖了搖頭。
「你說的道理沒錯,但是有一點是錯的。」她輕聲道,「你們沒有問他。」
問...什麼....
「你說如果青霞先生知道,也會這樣去死。」
「但是,他不知道啊。」
「你們沒有問他,問了他,他會這樣去死,沒有錯。」
「沒有問,沒有告訴他,而讓他去死,就是錯了。」
「你舉例的篤大人他們不一樣。」
「他們捨身為盾,捨命為刀,劈開一條血路的時候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為了什麼,是先知道然後才做出選擇,而不是不知道,別人替他們選擇。」
這樣的道理麼.....嗬....
「梁先生,我剛才問過你了,你說你願意做這件事。」
「還有,梁先生,我說要你去死,你也做了選擇要殺我。」
「梁先生,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是一個壞人,我沒有道義和責任。」
「所以,你要殺我,我也要殺你,誰能殺了誰就是誰,就是公道。」
「那就,再見了。」
抓住脖子裡白布的手鬆開,潤澤先生看著那女孩子貼上了牆壁,鐵條抽出人如同鬼魅一般向下飄去.....冰冷陳舊的牆壁忽的有一塊跌落,那不是石頭,而是一個人。
隨著那女孩子一同向下而去。
原來只有一個護衛嗎?
潤澤先生身子一抖,先前被薛青抓著白布失去了托力,承受不了人的重量再次向下跌落.....
身體裡最後一絲氣息也被勒緊的白布徹底擠出,潤澤先生瞪圓的眼看著腳下閃過最後一個念頭。
四層樓原來這麼高啊。
.....
.....
四層高樓綴著燈籠,恍若一個寶塔,從高樓上投下的燈光比四周投來的更好看,在這裡歌舞也最好看,此時場中歌舞正酣。
來的都是醉仙樓最好的妓女,盛裝華服,歌者婉轉,舞者婀娜,兩邊琵琶古琴高山流水錚錚,此時一場演的是天
第十章 落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