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春被王弗苓嚇了一跳,連忙跟在後頭,韓驪華也跟著出來,一行人朝著正堂去了。
看樣子寧伯侯爺孫兩剛離去,僕從正在堂中收拾桌上的茶杯碗盞。
大公、大母在堂中端坐,而鄭嫗如王弗苓所想,確實是欺上瞞下,並未到堂中來向大母回稟。
王弗苓直直進到正堂,在他們面前跪下:「不孝孫兒給祖父、祖母行禮了。」
她著跪到地上,沖大公、大母磕了個響頭。
片刻,聽大公道:「抬起頭來」
王弗苓在伏地之時憋紅了眼,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臉上的傷因為沾了藥汁的顏色,看起來有那麼點觸目驚心。
大公皺了眉頭:「這就是阿幸抓出來的傷?」
「是」
只聽砰的一聲,大公手拍在桌上,茶杯隨聲而落,砸了個粉碎。
在場的誰都不敢出聲,紛紛低了頭。
大公怒道:「阿幸呢?不是讓鄭嫗去傳喚了麼?怎麼你來了,她還沒來?」
王弗苓更是哭出聲,肩頭一顫一顫的,委屈巴巴:「阿幸有嬸嬸撐腰,早都讓嬸嬸帶走了,還阿幸在我臉上留下這傷是我自找的,還阿幸做得對。祖父、祖母,阿君雖有頑劣的時候,可這回我真沒對阿幸動手,她身上一點上都沒留下,我就是想著與祖母之間的約定,所以」
著,王弗苓捲起衣袖抹眼淚,看了怎不讓人心疼?
只是祖母看慣了孫氏和韓驪幸乖巧順從的模樣,怎麼都不願意相信她們娘倆會幹出這等忤逆之事。
「阿君,你可別因為心生憤恨而有不實之言,她們哪有這麼大的膽子?」
王弗苓噘著嘴,指了吉春道:「祖母不信可以問吉春,她全都看見了,再不濟還有阿華妹妹,您也可以問問。」
吉春早在一旁看傻了,方才來的時候還見自家女郎怒氣沖沖,還擔心會不會壞事,結果一進來女郎就跟編了個人似的,都把她搞糊塗了。
「那個確實如女郎所,二夫人來了之後將幸女郎帶走了,也確確實實了那些話。」
大母聽罷,已然黑了臉,又問韓驪華:「阿華,此事可真?」
韓驪華同韓驪幸關係好,此時正為難。
大母見了再問:「我問你此時可真!」
韓驪華知道大母動怒了,不敢怠慢:「回祖母的話,此事當真,但阿幸姐姐一定不是有意忤逆祖母的意思。」
怒火攻心的人,哪裡聽得進去這些?
大母指了吉春:「你,給我把府里的人都找來!我今日若是不立威,怕要叫她們騎到我頭上來了!」
大公則冷哼一聲:「找來人作甚?直接上家法,省得多費口舌。」
韓大公好面子,他一開始不清楚閣樓上的事情,這也就罷了,偏偏還讓寧伯侯看了笑話。搞得像他寧伯侯家有多金貴似的,韓家女都跟著擠破頭。
大母卻覺得上家法量刑過重:「阿幸畢竟是個女子,動家法恐怕不太好,萬一是身上留疤」
「你還擔心她身上留疤?你看看她把阿君抓成什麼樣子了,她根本就沒想過阿君會不會留疤!」
「這」大母看了看王弗苓那張臉,只能皺眉嘆息:「那就家法吧,少打幾下意思意思就成了。」
大公瞥了大母一眼,冷哼一聲:「隨你!」
著,他從座上起身,拂袖離去。若不是他今日為這事丟了臉,他才懶得管府里這些事情。
大公前腳剛走,吉春也跟著出去,到後院去尋孫氏和韓驪幸。
未多時,她們便來了,李氏也跟著一道。
孫氏還不知道要倒霉了,進來之後就到大母面前告狀:「婆母,這事情我已經問過阿幸了,她是阿君嘴臭,所以才沒能控制住情緒,動手打了阿君。」
第18章 誰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