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二郎緊皺,思及當時他遣人四處找尋那幾人的下落,結果毫無音訊。再對上鄭嫗出府的時辰,好像被他給悟出什麼來了。
他出錢讓人把這四人給安葬好,而後匆匆回了韓家。
腦海里一直回想方才看見那四人死去的慘狀,他越發氣憤,韓家視他人性命如草芥,他已經看不過去很多年了。
他怒氣沖沖的到大母那裡去,孫氏在半道上撞見他,看他一臉怒氣便問:「郎君這是怎麼了?作甚火氣這麼大?」
「讓開!」韓二郎推搡了孫氏一把。
孫氏本來心情還算舒暢,被韓二郎這一舉動給惹毛了:「你做這副臉給誰看?除了跟我撒氣,你還會做什麼?我在府里掏心掏肺的給你操持這個家,你跟我發什麼脾氣!」
韓二郎與孫氏聚少離多,自知對妻兒關心不夠,他心裡愧疚,語氣也柔和不少:「行了行了,我不是跟你撒氣」
「那你這是跟誰置氣呢?」
「你就別問這麼多,我去母親那裡看看。」
說著,韓二郎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孫氏看他不對勁,索性就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大母房門前。
大母似乎在休息,房門緊閉,獨獨剩下一名婢女守在外頭。
「你去裡頭通傳一聲。」韓二郎與那婢女說道。
婢女福了福身,不敢怠慢:「是」
未多時,那婢女從屋裡出來:「大母讓您稍等片刻,大郎君還在裡頭呢。」
韓二郎眉頭一皺,他這暴脾氣是忍不了的,讓他等還不如要他的命。
他索性一把將那婢女拉開,就這麼直愣愣的沖了進去。
「將軍!」婢女想要攔著,可轉身之際見韓二郎已經進去了。
韓大郎果然在屋裡,大母半倚在榻上,正跟韓大郎不知在說些什麼。
兩人見韓二郎沖了進來,皆是一愣。
大母臉色不太好看:「二郎,你這規矩都學到哪裡去了?怎麼不說一聲就往裡沖?」
韓二郎不跟大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前兩日來的那四名道士都死了,是您讓人做的麼?」
「什麼?」大母做一副驚訝模樣:「那四人也死了?真是作孽」
她越是這個樣子,韓二郎越是知道有問題,以韓大母這副涼薄的性子,哪有閒心感嘆這些?
韓二郎悶著不說話,實際上已經氣得不輕了。
韓大郎見此,埋怨了一句:「你這一天不做好手裡的事情,怎麼總管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真是難成大器。」
「呵,不勞兄長關心,我成不成大器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我活得心安理得。那幾人再怎麼樣也罪不至死,就這般草菅人命,你們都不會心難安嗎?」
韓大郎不悅:「你怎麼就能肯定那四人的死跟韓家有關?你可是韓家人,說話也不注意點分寸!」
「分寸?誰沒有分寸?我多的不說了,只想提醒你們一句,少作惡。韓家現在鼎盛興旺,難保沒有衰敗一天,多積積德,免得到時候被人踩踏。」
聽韓二郎這般說,韓大郎這氣也不打一處來:「你這腦子是從畜生身上借來的麼?他們幾個來韓家不干好事,污衊阿君,攪亂韓家安寧,依我看死不足惜!」
「你」韓二郎衣袖一甩:「也罷,你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往後我便什麼都不過問,這個家我也不回了!」
韓大郎也在氣頭上:「你愛回不回,我倒要看看你離了韓家能威武到幾時!」
在韓大郎眼裡,韓二郎就是個不務正業的人,他之所以在武將中混得一席之地根本就是靠著韓家的威望。
韓二郎也硬氣,不回也好,省得每一次看到韓家人的所作所為就窩火。
大母這個做母親的,雖然說有些偏心,但兩個都是她的兒子,誰也少不得:「二郎你快別說氣話了,都是一家子,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咱們韓家人就該擰成一股繩,你怎麼如此不開竅?」
韓二郎脾氣倔得很,怎麼說都不聽:「不開竅的不是我,而是你們!再這麼下去,總有一日韓家要自食其果。」
第83章 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