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料,玄業確實在觀星台上,可他負手而立,像是在看風景,並不像在做別的。
他居高臨下,一眼便瞧見了觀星台下的王弗苓。
「你怎麼來了?」
王弗苓平了平氣息,順著觀星台的石階往上走。
待到了上頭,玄業站在邊角上轉身看著王弗苓:「你就這麼偷跑出來,不怕挨罰?」
王弗苓反問他:「你就這麼走了,不怕君上砍你腦袋?」
他輕笑一聲:「不怕」
玄業怕是從沒沒把慶元帝放在眼裡過,愛來就來,愛走就走,他究竟是用什麼辦法讓慶元帝如此看重他的呢?
僅僅是信佛?或者,是平定昌平之亂?
王弗苓不那麼覺得,慶元帝不會這麼輕信他人。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玄業來此處是何目的。
「不知大師這個時辰來觀星台做什麼?大白天的,難不成是看星星?」
他抬頭望了望天:「我師傅曾說過,天上的星星一直都在,白日裡星星的光輝被太陽取代,只有晚上它才能散發出光來。」
這麼說,他真是看星星?
王弗苓暗地裡翻了個白眼,說出去哄誰呢?
「大師真是閒情逸緻,只怕世間找不出第二個來。」
他豈會聽不出王弗苓話中的暗諷之意?他並不以為然:「總要標新立異,做個不同尋常之人。」
王弗苓就隨他瞎扯,萬事回之一笑。
他朝著王弗苓招手,示意她過去:「你從這裡看,前面那座山像什麼?」
她順著玄業所指的方向看,瞅了半天也沒看出像什麼:「我肉眼凡胎,看不出那裡頭有什麼玄機。」
「看不出來就對了,因為原本就什麼不像。」
「」
他又道:「我要同你說的是,歸元寺就在那座山里,相傳寺院地底鎮壓著一隻妖獸,專以食人為生。」
王弗苓是越聽越聽不明白:「那又如何?它不是被鎮壓了麼?左右傷不了人。」
「非也」玄業一本正經的搖搖頭:「已經過去上前年了,它有辦法靈魂出竅,專吃作惡多端的人。」
他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將「作惡多端」咬得異常清晰,好似專門說給她聽的。
王弗苓站在那裡沒反應,皮笑肉不笑:「那不是妖獸麼?怎麼聽起來像做善事的?」
玄業思忖片刻:「大概是壞事做多了,膩了,偶爾也想做做好事。又或者,歸元寺的普度慈光對它起了點作用。」
王弗苓但笑不語,這哪裡是個和尚?分明就是個大神棍!
他說完這句之後便沒了話,兩人在那裡站了片刻。
王弗苓看他不走,她也不走,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玄業似乎也在熬,王弗苓不走,他也不打算走,端看誰更持久一些。
可是王弗苓這身份沒有玄業那麼自由,更沒他那等殊榮,要真這麼耗下去,王弗苓定然敗北。
「大師還不回去麼?」
她只是試探性的問了問,並沒有想過他真的會走。
然而結果就是那麼出乎意料,王弗苓問了這話之後,玄業抬頭看了看天:「確實該走了,你呢?還不走?」
王弗苓道:「我還不急,想必這會兒她們還沒有注意到我,在外頭堵清淨一會兒。」
他點頭嗯了一聲:「那你就在這裡多待一會兒,貧僧要先走了。」
王弗苓沒想到他就這麼走了,難不成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還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大師慢走。」
他睨了王弗苓一眼,二話沒說,轉身離去。
王弗苓注視著他離開,一直到他出現在觀星台下面才肯作罷。
玄業這一走,王弗苓忙活起來,她在觀星台每個角落裡都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番,想要看出點玄機來。
可她看了半天,玄機倒是沒看出來,牆角上邊的牆灰倒是看出不少。
照這麼說,韓家並非是想在觀星台上做手腳?
王弗苓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為確保萬事順利,她覺得不能掉以輕心。
眼看時辰還早,王弗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