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楓踱步上前,迎著眾諸生們欽佩的目光,走到台上。
「曾幾何時,有一個女子。曾幾何時,有一個少年。」
「他們的故事,不為人道之,但她為他做的事,全世界都知道。」周牧楓目光溫和地掃視全場,但目光落在柳如煙身上的時候,他多停了幾秒鐘。
「蝶戀花·佇倚危樓風細細」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頓了頓,周牧楓笑了笑,目光隱晦:「少年傷透了女子的心,但此時為時不晚。少年現在終於知道了,他知道了...」
「為時不晚,他願意彌補,用自己的一切...和自己。」
柳如煙嬌軀狂顫,熱淚順著美眸落下。她怔怔地看著周牧楓,心底默默下了一個決定...
佇立在高樓之上,感受著細細微風。極目遠眺,黯然之情瀰漫天際。孤懸的夕陽照下。草色蒙蒙,誰能理解我默默憑欄悲嘆的心意?
本想盡情暢飲,喝個一醉方休。但我在歌聲中舉起酒杯時,突然感到勉強作樂反而索然無味。我日漸消瘦也不覺得懊悔,為了你,我情願一身憔悴。
這首詞是一首徹徹底底的懷人之作。詞的上闕把漂泊異鄉之人的落魄之情,以及懷念意中人的纏綿情思結合在一起寫,抒情寫景,感情真摯。
而下闕寫出了為消離愁決意痛飲狂歌,但強顏為歡終覺無味,最終自誓甘願為思念伊人而日漸消瘦憔悴。
全詞哀怨婉轉之情撲面而來,令人感同身受。
周牧楓沒管底下學士們的神色,他拱拱手,走下了平台。
是非曲折,自然不由他人來說,他只求,對得起自己,對得起愛他的人。
柳如煙埋著腦袋奮筆疾書,她只感覺,這首詞就是周牧楓為自己所作的。
原來,他也知道自己的心意;原來,他也知道,有一個女子,一直在等他...等他。
周牧楓笑吟吟的坐回矮几前,柳如煙目光如水,輕車熟路地貼了上來。
然後,左邊的衣袖被扯了一下。
周牧楓扭頭,發現是小臉微紅的蕭玲瓏。
「駙馬...本宮也要。」
周牧楓:???
公主殿下,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麼?
「咳咳,公主殿下,臣現在乏了,無力在作詩了。」說完,周牧楓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她的手
聽到這句話,蕭玲瓏眼眶瞬間紅了,她緊緊抿著唇,雙手用力拽著周牧楓的衣袖,一言不發。
「喂,瘋婆娘,你放手啊。」
蕭玲瓏面色平靜,但泛紅的美眸中兩行清淚淌了下來。
周牧楓要瘋了,你這婆娘要幹嘛啊,之前不是厭惡我厭惡的緊麼?
現在又貼上來想要幹嘛?
你喜歡我哪兒,我改還不行麼...
「不是...公主殿下啊,臣做不到啊。」
蕭玲瓏往周牧楓方向靠了靠,雙手改為抓住周牧楓的小臂,小嘴一扁,大有一股子狂風暴雨即將來臨的架勢。
周牧楓人麻了:「哎呀,你別這樣子,我作,我作行了吧。」
蕭玲瓏拉著周牧楓的衣袖,委屈巴巴地道:「要跟她差不多的...」
周牧楓無奈:「行行行...」
然後,只能離開了還沒坐熱的蒲團。
在周牧楓走遠後,周牧楓收起了那股子委屈巴巴的表情,面色冰冷的望著身旁的柳如煙。
「柳姑娘,你可知道,周郎是本宮的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