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壺山四當家朱福被人拖住手臂,臉色微沉,目光連續閃動,他想過也許有人會插手,但卻沒想到是這個獨身前來不帶隨從,看起來像個尋常富家翁一般的老者。
對於那句話他沒多想,他腦袋裡想的是老者這份有些駭人的功夫。
他能做到寨主之位,儘管排名第四,可那都是實打實的從一場場血戰中換來的功績,儘管他的功夫和內息都有些粗糙,但實力不容小覷。
而且他也習慣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可這老者鬼魅般的出現,拖住自己手臂是又是那麼輕描淡寫,不得不讓他費盡心思去猜測老者實力。
「如此年紀接我一拳安然無恙,老爺子功夫精純,身子骨也夠結實的。」朱福說著試圖收回手臂,可整條手臂連帶幾個鐵環卻似乎被人吸在手中,紋絲不動。
「不過是仗著家裡幾畝薄田衣食無憂,保養的自然要好上一些了。」老者說著看著朱福,露出了一個大有深意的笑容,繼續道:「此次不過是心血來潮出門看個熱鬧,沒想到在這茶館內就撞上了一場熱鬧。」
不過老者既然插手,這熱鬧也就到此為止了,鬆了手,向後退了半步,那漢子也沒多說什麼,坐了回去。
茶樓里一時安靜的有些怪異,可若不是這份安靜,對面萬花樓的動靜這裡還真不能立刻知曉。
「嘩啦啦……」
一陣如同齒輪滾動發出的聲音,遮蓋整座萬花樓的那塊灰白大布最上方一盤粗如兒臂的麻繩緩緩鬆開,灰白大布沒了麻繩綑紮,漸漸鬆開然後砸在地上,濺起一陣灰塵。
萬花樓終於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洛凡塵在茶樓里的位置上佳,都不需要扭頭,只是斜斜眼都能看個大概,可他此時看著卻沒由來的生出那麼一份荒唐感覺來。
占地廣闊,樓高六層就不說了,什麼設計之類他也不懂,不知道這七彩琉璃瓦價格如何,選用木料到底是實用為先,還是處於其他的什麼考慮,可不論誰第一眼看上去,這地方就透著兩個字。
氣派!
可是……
這青樓跟氣派這倆字挨得上麼?
而且洛凡塵很清楚的看見,樓頂之上,一顆跟自己拳頭差不多大的夜明珠,此時光華爍爍,若是真的到了深夜,那又該如何?
「還愣著?就不怕你心心念念水做的小娘子被別人看見先飽了眼福?」老者緩緩說道。
話音未落,一番交手稍顯狼狽的青衫郎立刻縱身衝下二樓,朱福冷哼了一聲,帶著自己兩個兄弟走了下去,最後才是那白面公子,從兜里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才緩緩離座。
洛凡塵和溫靈歌跟這老者相似,都是為了熱鬧,對花魁沒什麼興趣,所以顯得不疾不徐,二人走下二樓之前,跟老者點頭示意,算是打了個招呼。
「你信不信,這位朱四當家,今晚為了爭奪花魁絕對會不遺餘力。」溫靈歌微笑著,儘管周圍人都已走光,他還是稍稍壓低了些聲音。
「就算他用盡全力,可你不是也說了,花魁從小培養,多才多藝,品味不俗,會選他?」洛凡塵疑惑道。
「任何一個花魁都不會選他,可若是只剩下他一個人可選呢?」溫靈歌先是點了點頭,繼續又問道。
「你是說他要對付所有人?」洛凡塵眉頭一皺,立刻問道:「就算他的勢力在本地根深蒂固,可這麼多人,他就算得了花魁青睞,惹了眾怒後果他可承擔不下來吧。」
雖然茶館裡只有一個青衫郎,可周圍戲院、書館裡這樣的人也不在少數,都為了同一個目標,朱福想壓眾人一頭獨得花魁,怎麼可能!
「這就不得不說他的寨主身份了。」溫靈歌放緩了腳步,道:「寨主也不是那麼好混的,想要占山為王得有實力,實力怎麼來的?得練吶!日積月累的積攢,然後下山劫道總不能個個都是軟蛋,看見刀子一亮就跪地叫爺爺,總有扎手點子要打架吧,說不定哪一場打不過就死了,像朱福這種,有了實力建起了勢力,手下養一群嘍囉的,還要時刻算計某一票生意太大會不會引來官府追繳,還要提防那些拔劍四顧轉門為民除害的名門弟子。」
說著,他忽然笑了兩聲才繼續道:「你說這日子過得能舒服麼?而這次算是老天開眼,在他家門口開了個萬花樓,還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