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九日晴
諸事不宜,大事勿用
彬郎昨天已經回來,焰火也早已做好。他雙手抱在胸前靠著門,看著李雩在鏡子前臭美,真想不通一個男神為什麼要會對自己的臭皮囊如此在意。
李雩看著鏡中的自已卻在想這張臉又要派上用場了,還好這點不用求彬郎,自己的魅力就足夠對付狐狸精的,剩下的槐樹精就交給他好了。
馬上就要出發了,要帶著小紫和小蘇平平安安地回來,她們已經等得太久了。做了那麼多的準備工作,為什麼右眼皮老是在跳,心中還是忐忑呢?
在鏡子的後方映出了紫蘇和厚朴的身影,他們看著他的背影的眼神無比揪心,似有千言萬語。
李雩回過頭來,眼中的憂慮恐懼一掃而光,瞬間變得氣勢洶洶地說:「我這就要走了,你們給老子把眼淚收回去,我可不想最後看到的是你們哭哭啼啼的臉!」
紫蘇含著眼淚回身出去,過了一會兒轉了回來:「老爺,你穿著這件斗篷去吧!」
李雩這才注意到紫蘇手捧著劉迎春做的那件斗篷,心中一痛,卻裝做滿不在乎地說:「我不要!我是去拼命的,又不是相親,穿那麼好幹什麼?」
厚朴一點兒也沒有被他裝腔作勢欺騙,答非所問道:「是啊,這是劉迎春小姐一針一線做的,弄髒了弄壞了太可惜,但是它裡面有凡人的心意,也許能助你一臂之力。」
李雩細細地撫摸著那柔軟光滑的布料,問道:「這有什麼用呢?能為我增強法力嗎?」
「那天你被關在狐狸精的結界裡時她的祈禱給了你很大助力,但這個有什麼用就連我們也不知道了,我們還從來沒有用過,但一定能做大用。」
藥師爺從來沒有戀愛過,他可沒有得到過這樣特殊的「供品」。
「好,我穿。」短短的三個字略帶哽咽,是那麼的異樣,根本不象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
紫蘇幫他穿好,繞到身後整理下擺,悄悄地抹了一下眼角,嘴裡卻無事般地說:「真帥,我家老爺怎麼能這麼帥呢?」
厚朴把他最近練的劍掛在了他的腰間,也絲毫不吝溢美之詞。
李雩緊閉雙唇,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屋子,再多停留一刻他便會和他們抱頭痛哭,再也捨不得分開了。
香香站在橋上低垂著頭,她不知道此時此刻應該對這個名義上的相公說些什麼。
李雩經過她身邊時放慢了腳步卻沒有停下,飛快地小聲說了一句:「我回不來,這裡就交給你了。」
「不行!」身後傳來一個略帶嬌羞的聲音,「你不能把一切丟給和,你一定要好好地回來!萬一……萬一……你就把那隻狐狸精娶了吧,我……那個……我我沒有關係。」
香香那個女漢子鼓足勇氣說出幾句情意綿綿的話,卻正是他最不愛聽的話,李雩的鼻子裡泠哼了一聲,拉著彬郎一眨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
半個時辰後,厚朴說:「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和香香留在家裡吧。」
「這怎麼行?」紫蘇一跳三尺高,堅決反對道,「你沒有聽懂老爺的話嗎?他需要我們一起去!」
因為他們的木質成分已經所剩無幾,這些日子以來紫蘇越來越不了解他了,就連這麼重大的決定也一無所知。她害怕這樣的變化,更不肯讓他離開自己的保護。
厚朴搖了搖頭說:「不,是你聽錯了。他要我一個人到城裡採買,意思就是要我一個人去,他只是沒有說出口罷了。你留在家裡幫香香把這間廟給支撐起來,只要有這間廟在,我們就還有希望。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在鏡子裡看著我們,但不能為了我們去冒險。我們不能全軍覆沒,別忘了彬郎的話,這裡需要你。」
厚朴說時有意無意地看了看香香,這段話微言大義明顯是他深思熟慮後才說出來的,紫蘇哪怕有十萬個不情願也無從反駁。
……
彬郎跟著走到了橋上,一不留神就被拉來了雲夢澤。這是他第一次被人用奇門循甲帶著走,說實話還挺快捷便利的。
二人在雲夢澤旁的山上,初春時節還春寒料峭,但這裡的春天來得比較早,樹木上已經有了些許嫩綠幼芽。
正在這時,雲夢澤里走出了兩人,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