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李東正對陳凱之是真切的滿腔佩服,就差沒有直接對陳凱之表忠心了。
倒是這時候,想起了點什麼,朝陳凱之恭敬地說道:「不過,下官只怕過幾日要回南岸一趟,都督放心,也就當天即回。」
陳凱之不禁道:「怎麼,你去南岸是為了什麼事?」
陳凱之覺得這個李東正怪怪的,這眼神……呃……
李東正倒不相瞞,便道:「都督可還記得下官曾說過,有個書吏,為了案牘之事,嘔心瀝血,以至於吐血了嗎?」
「噢,倒是記得。」陳凱之想起這個,瞬間感覺到一股莫名的諷刺。
尼瑪的,一群傢伙在那兒沒事窮忙,都能累到吐血,這將來收復了濟北府,自己讓他們去管理地方,豈不是等同於犯罪?
說不定不用一年的時間,他們統統都要累死吧。
只見李東正一臉默哀的樣子道:「這位書吏,親戚們見北岸無事,他兒子發來了訃告,他……不治而亡了。下官想趁此機會回南岸一趟,他的頭七就要到了……」
陳凱之現在的感覺,就像是吃了蒼蠅一般,有些難受,他自覺得這個世上,荒誕的事見過不少,可似這般荒誕的,卻還是第一次見,卻也不好多加評論,只是朝李東正淡淡開口道:「好吧。正好我也打算回洛陽了。」
「回洛陽?」李東正呆了一下,似乎有些難以接受。
若陳凱之回洛陽,那他是不是也要跟著去好呢?可他肯定是無法跟去的。
因此李東正便想著託詞挽留陳凱之,嘴角輕輕動了動,囁嚅著道:「都督,現在百廢待舉,此番回洛陽去,只怕……」
還不等李東正把話說完,陳凱之便朝李東正微微一笑道:「既然燕軍已經撤退,眼下我在這裡,用處也是不大,最重要的是能夠平安地交接,現在我與北燕人有深仇大恨,北燕人見了我,多半是要反目的,交接的事,就都交給你了,到時統計了人口,官吏俱都就位,再來報我吧。」
「是,是,是。」李東正忙應下來,一副很認同陳凱之的樣子。
他發現,現在陳凱之就算讓他去投河,他也絕不會有什麼異議,理由很簡單,都督這種只用三百個勇士營將士都能打退三萬北燕大軍的人物,說什麼,都肯定是有他的深意的,自己不必去追根問底,只需要知道,都督說的沒有錯就成了。
畢竟,當初的時候,陳凱之帶兵渡河,自己不也反對嗎?可結果如何呢?
結果打了勝仗,還收復了濟北。
因此他完全是無話可說了。
陳凱之沒有休息,他迅速地進行了交割,將一切的事都交給了李東正,隨即便毫不拖泥帶水的帶著勇士營動身了。
正如陳凱之在這裡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一樣,三百勇士營在這裡,沒有任何的意義了,留著也是白留。
陳凱之先是渡河,回了南岸,一面令勇士營休整之後,就準備出發。
可在這時,章丘縣這兒,早有車馬來迎接他了,馬車上坐著的人卷開了帘子,陳凱之已大致收拾了一下,直接上車。
車中的,乃是那臻臻小姐,臻臻依舊是那種精緻嬌美的臉孔,可在陳凱之的跟前,卻少了幾分嫵媚,而多了點隨性,此時她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一雙秋水剪眸望著陳凱之。
陳凱之往裡頭看了一眼,這車廂不大,下一刻陳凱之便屈著身子,與她並肩而坐。
陳凱之這才嘆了口氣道:「真不容易啊。」
因為車廂狹小,所以二人的身子不得不挨著,其實陳凱之倒是不大為意,畢竟是兩世為人,上一輩子,誰不曾擠過車呢,哪裡有這麼多的男女大妨?
此時臻臻的香撲面而來,她似乎沒有施多少粉黛,肌膚卻是如玉脂一般,柳眉微微的一挑,本是顯得有些侷促的,可陳凱之大大方方的樣子,倒是讓她定了心。
臻臻朝陳凱之含笑著道:「恭喜陳公子,此番公子立下大功,至此之後,大陳朝廷,終於有了公子的立足之地了。」
陳凱之卻並沒驕傲,很謙虛地笑了笑。
「恭喜就不必了,這一次還是多虧了你,若不是你建立了聯絡的渠道,我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