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敲打他,立威!」晏先生毫不客氣的開口說道;「你的事,老夫略有耳聞,他之所以打壓你,是因為他認為你不受他的控制,不受控,便是罪責。可他的敲打,是有限度的,必須得做到於自己沒有損失的情況之下,而今,你已是國公,他若是想要和你魚死網破,勢必要損害自己的利益,既然如此,那麼,不如敲打敲打他,讓他知道,你並非是軟弱可欺。」
「敲打?」陳凱之略略明白了晏先生的意思。
這位晏先生,居然還是名儒,怎麼看著,行事這麼果決呢。
自己一個國公,去敲打趙王?
不過……理論上而言,晏先生確實是對的,趙王肆無忌憚的對自己打壓,實在是不勝其擾,現在他尚且不知道自己皇子的身份,所以,自然不會跟自己魚死網破,弄到為了弄死自己,而損害自己自身利益的情況。
想通了這一節,一切也就明白了,敲他一下,讓他知道痛,知道繼續和自己撕逼下去的後果,這會使他下一次想要打壓自己時,有所忌憚。
這個人,每日都在計算自己利益的得失,而這些時日,不知害了自己多少次,現在,是該主動回擊了。
如果一直在容忍下去,這趙王估計不會罷手的。
必須得讓趙王也嘗嘗痛得滋味。
而今日在場之人,有晏先生、蔣學士這樣的名儒,有陳義興這樣的親王,還有楊彪這樣曾經的宰輔,有他們的支持,倒是給了陳凱之足夠的信心,他咬了咬牙,格外堅定的說道:「好,那就敲打一下。」
晏先生面目紅潤,仿佛一下子,從一個閒雲野鶴,突然變成了一個精神奕奕的謀事,整個人顯得很是愉快,他捋著須說道:「再過幾日,天子就該去上林苑遊獵,此人畢竟是親王,不可和他正面衝突,既如此,那麼……」晏先生眯著眼,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可以趁趙王陪駕去上林苑時動手。」
陳凱之眼眸一張一合:「學生知道了。」
晏先生的話很有道理,要敲打,但是要有分寸,不能把人逼急了,逼到自己和你同歸於盡,可一定要讓他疼,疼的直咧咧。
「只是……」晏先生卻仿佛是考校陳凱之的模樣,一雙炯炯有神的眸子直直的看著陳凱之,格外鄭重的問道:「你真的敢嗎?」
陳凱之左右四顧,卻見這裡的每一個人,都露出一副不可意會之色。
這些人,統統都曾是輝煌無比的人物,他們的見識,自然不凡,某種意義而言,陳凱之固然靠著所謂的血統和身份,令他們生出了希望。
可並不代表,他們因為這身份,便一個個死乞白賴的抱住自己大腿,非要說什麼鞍前馬後之類的話。
所以……當晏先生說出敲打的時候,某種程度,就是一次對陳凱之的測試,擺在陳凱之面前的,是一幅等待陳凱之答題的答卷,若是回答圓滿,則是皆大歡喜,若是陳凱之連這個答卷都無法令人滿意,那還逐什麼鹿,覬覦什么九鼎,回家玩泥巴去吧。
他們這些人都不是泛泛之輩,想讓他們跟著自己,就必須拿出自己的本事,魄力來。
陳凱之心裡瞭然,面對這些人精所設下的考卷,所要考驗的,只怕包括了魄力、勇氣,還有陳凱之的應變能力。
歷來的聖王雄主,無一不是智計過人,殺伐果斷,且具有無以倫比的勇氣,以及不可動搖的決心。
那麼……
陳凱之凝視著諸位先生,他能感受到,這些人心裡,依舊還有巨大的希望,這些希望,俱都在自己身上,他們在等待著,自己的答案。
陳凱之朝眾人淡淡一笑,旋即正色道:「我辦事,請放心!」
陳凱之沒有繼續去追問,計算如何實施,自己該如何做,或者其他的事。
他知道,自己若是問,可能他們會給自己一個不錯的建議,只是……陳凱之只希望這個答卷答的最好。
因此,一切自己來。
最重要的是,陳贄敬你這個,老子已經忍你很久了。
陳凱之抿嘴一笑,看向宴先生,格外認真的問道:「晏先生,會在天人閣待幾日?」
晏先生笑吟吟的看著陳凱之,目中滿帶著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