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義公子似乎很享受這種萬人擁簇的場景,他一個沉吟,便可以使許多人提心弔膽,一個笑容,又可令人心花怒放,每一個動作,表情都可以令人牽腸掛肚的。
旋即,他如沐春風的笑了。
「倒也想不起,洛陽乃是數朝古都,周人伐紂,八百諸侯會盟於孟津,乃至周公輔政,遷九鼎至洛邑,吾對洛陽,神往已久,此處乃周禮發源之地,今日有幸而至,遠看這故都,聽諸公之雅言,實是快事。」
眾人都笑了。
陳凱之也笑吟吟的看著懷義公子,心裡若有所思。
這時,便見那鴻臚寺的禮官上前:「公子遠來,想來辛苦,洛陽故有無數名勝之地,不過也請公子先去鴻臚寺暫歇,明日宮中將設宴,為公子洗塵,公子……請……」
懷義公子聞言,目光微微一眯,深邃如海,讓人摸不透他的情緒,不過也是短短的片刻間而已,他卻是一笑,朝眾人擺擺手,他的手極好看,細長又白嫩,一張如玉的面容透著慵懶,很是漫不經心的開口。
「吾與梁王,乃是知音故友,今日來洛陽,蒙他盛情,欲至梁王府下榻,倒是多謝了鴻臚寺的好意,不過,吾卻不得不下榻至梁王府,這……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要住在梁王府……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便連那禮部和鴻臚寺的官員都有些為難,按理,懷義公子算是別國的王子,至少大陳是以王子之禮相待的,所有的外賓,都該在鴻臚寺下榻,這既為了安全,也是為了禮數的周全,可現在懷義公子要去梁王府下榻,他既提出這個要求,雖是觸犯了規矩,卻也不好反駁。何況,既是梁王殿下那兒盛情相邀,自己如何反對?
「這……好吧。」
許多學候和學子,各懷心事,誰也沒想到,懷義公子竟和梁王親近至此。
陳凱之也只抿抿嘴,他不過是來湊個熱鬧的,這懷義公子要住去哪裡,關自己什麼事?
何況這公子的品性,估計也不會瞧上自己。
因此陳凱之全程漠視,就像一個旁觀者著,完全是事不關己的態度。
懷義公子語罷,便是一笑,卻突的將目光飽有深意的看了陳凱之一眼:「陳學候,吾久聞你的大名,不過,今日卻是乏了,想來是不能向你討教,明日宮中既有盛宴,那麼,我們明日見。」
陳凱之朝他微微笑著:「公子,明日見。」
懷義公子隨即眼眸收回,帶著矜持且又自傲,緩緩的坐回車轎,車馬前行,繼續入城。
學候和學子們各自一鬨而散,而陳凱之自是打馬回城。
懷義公子當夜便留宿在梁王府,這顯然是一個極不妙的信號,明日……宮中盛宴,只怕就是攤牌的時候。
估計今夜他和梁王又在商量什麼對策。
雖然陳凱之覺得自己是多線,可是自己卻不得不防呢。
陳凱之打馬入城不久,便見城門處,那懷義公子的車駕卻又停了,近了一些看,竟是梁王府的衛隊擁簇著梁王陳入進到了,懷義公子也下了馬車,和梁王親昵的說著什麼,因為扈從多,再加上城門狹隘,以至造成了擁堵。
陳凱之自不像尋常百姓那般在那兒遠遠等著,徑直打馬過去,差點撞翻了一個王府的護衛,這護衛正待要罵,陳凱之身後尾隨的扈從便已氣勢洶洶的上前,一把扯住他,勇士營里出來的人,總是帶著殺氣,那護衛張口欲言,等認清了馬上的人,再看這殺氣騰騰的護衛,竟是硬生生的把話吞回肚裡去。
「讓開,護國公有事入城,統統讓開!」
扈從們一聲厲喝,那些平時耀武揚威的梁王府之人卻個個乖巧了不少,竟是生生讓出了一條路,陳凱之騎著馬,已是入城去了。
這突如其來的推擠,原本在此寒暄的懷義公子和陳入進二人不免也受了影響,雖然陳凱之沒有衝撞到他們,可是護衛們不得不後退,卻差點撞到了懷義公子。
陳入進微微皺眉,偏偏,他拿陳凱之無可奈何。
他只得笑了笑,朝懷義公子道:「公子想必是見過了護國公吧,此人……如何?」
懷義公子輕薄的嘴唇微微一抿,卻
第六百九十二章:陛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