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贄敬滿臉肅殺,而陳入進卻是吁了口氣,隨即長長一嘆。
「還有那陳凱之。」陳贄敬眼眸微微眯了起來,看著窗欞的夜色,竟是聲音變得溫和了幾分,徐徐開口。
「這個人,該好好提防了,他如今手握錦衣衛,實在令人寢食難安。」
陳入進聽言,卻是細細的想了一會,似乎想到了什麼,整個人不由打了一個冷顫,看著陳贄敬,格外激動的說道。
「你說,陳凱之會不會是陳無極,這母后對陳凱之如此厚愛……」
「不是。」陳贄敬斬釘截鐵道:「你不明白,起初我也懷疑,尤其是在太皇太后說出還有無極的剎那,我甚至深信不疑,可現在,我算是明白了,不是他,陳凱之不過是母后手裡的刀而已,她到了洛陽,為何遲遲身居宮中,對外事一概不理?因為她知道,時機未到,而這些日子,那陳凱之如蠻子一般,處處與我們爭鋒相對,這正遂了她的心愿,現在我們,早已不如從前穩固了,就是因為這個陳凱之。」
陳贄敬細細分析了起來,旋即深吸了口氣,才淡淡開口:「若他是無極,母后不會讓無極冒這個風險,因為這可能是母后手裡最大的殺手鐧,陳凱之不會是殺手鐧,只是棋子。」
陳入進聞言,整個人不由發顫,覺得太皇太后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呀,因此他深深嘆了口氣:「真是詭譎難測啊。」
陳贄敬眼眸依舊眯著,只是他的目光沒有焦點,而是望著窗欞外茫茫夜色出神,他也是在想,自己這個母后到底是幾個意思,到底是想做什麼?
因此他格外入神了,而一旁的陳入進,只能靜靜的等待著,等陳贄敬想明白。
……
翌日。
靖王入宮,前去給太皇太后問安。
畢竟名義上,靖王還是太皇太后的兒子,雖然並非是太皇太后所出,他隨即,拜別之後,便直接尋了陳凱之。
陳凱之立即與靖王密會,陳凱之顯得有些緊張,這位王『參軍』的任務,一是試探太皇太后,另一方面,則是想盡辦法與太后聯繫的。
這是一場演習,關係著下一步陳凱之認親的一舉一動。
陳義興落座,開門見山:「母后已經見著了,當時,太后還有長公主都在。」
「長公主也在?」陳凱之顯得詫異,這個長公主現在想做什麼呢,因此他有點擔憂,不由問道:「長公主殿下是自己去見的,還是太皇太后召見?」
「不知。」陳義興很坦然的道。
呃……陳凱之本還繃著神經,現在卻一下子尷尬的笑了。
他只得苦笑:「慕太后呢?」
「慕太后喜笑顏開的樣子。」陳義興猶豫了一下,便皺起了眉頭,困惑道:「可有些奇怪。」
「嗯?」陳凱之狐疑的看著陳義信,目光不由掠過幾縷緊張之色。
陳義興認真想了想,才道:「慕太后像是精神並不好,雖是面上帶喜,可是……」
「你的意思是,欣聞了兒子的下落,慕太后未必是發自肺腑的喜悅?」陳凱之凝眉。
「不錯。」陳義興嘆了口氣:「這才是最蹊蹺的地方,她只有這麼個兒子,找了十幾年,難道不該高興嗎?或者,她本就知道無極的下落,又或者,她知道太皇太后突然弄出一個無極來,肯定不簡單,亦喜亦憂。」
「那麼太皇太后呢?」陳凱之覺得有些猜不透,可猜不透,還是不去猜的好,他反而對太皇太后越發的感興趣。
這世上的事,實在太多太多不簡單了。
這個王朝更是有太多太多讓人匪夷所思的事。
陳義興嘆了口氣:「太皇太后……舉止很平常,見了我之後,顯得很高興,說我沒有良心,不如其他親王入宮問安的勤,還問我下山之後,過的慣不慣,說了許多許多,都是家常話。」
陳凱之微微笑道:「這才是高明之處,拋出了一個無極皇子,結果……全天下都震撼了,每一個人都如熱鍋里的螞蟻,宗王、大臣便是尋常的百姓,乃至於各國的使節,現在都在極力的打聽,每一個人,都覺得息息相關,每一個人都急的跳腳,可太皇太后,卻是高坐,一切如常,她在漩渦之中
第七百二十一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