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疫情,人為的被渲染大了,與其說是瘟疫,其中只怕還夾雜著不少,就比如官府根本不知這所謂的天瘟是依靠蚊子傳染,下懿旨的進行隔離,哪裡出現了病患,立即隔離幾條街巷。
這樣一來,隔離區裡的人,便免不了人心惶惶,物資又不充足,一旦染病,莫說救治,尋常人都不敢挨近,怕是連口水都沒得喝,能救活的,就這樣被拖死,本不該染病的,偏偏在這種環境之下非要被感染不可,感染的人數越多,恐慌越大,恐慌越大,死傷愈多。
「這就是古代啊。」陳凱之心裡搖頭,恩師顯然已經出現了登革熱急診的症狀,已經不能再拖了。
陳凱之一臉正地對吾才師叔道:「趕緊去取藥,我知道一個方子,這些藥都要配齊。」
吾才師叔不禁道:「凱之啊,你懂醫術?」
陳凱之知道,這位師叔其實是在質疑他。
這個時候,必須得讓人信服不可:「師叔,我昨夜做了一個夢,可以救恩師的,你信不信?」
「啊……」吾才師叔微微一愣。
這便叫對症下藥,陳凱之若說自己懂醫術,吾才師叔也未必肯折服,因為懂醫術的人多了,這時代,但凡是讀書人,都略懂一些醫術的。
可若是託夢就不同了,這是神跡啊,師叔這種貨,多半就信這個。
「嗯?」吾才師叔似乎有點明白陳凱之話里的意思了,狐疑地看他。
陳凱之面不紅心不跳,這便是混社會的本能,說瞎話首先就得連自己都信,假的說的必須跟真的似的,他正道:「夜裡,我夢見了至聖先師,說是不忍江南赤地千里,賜我一個良方,教我救治百姓,眼下先救恩師,不要囉嗦,耽誤不得了。」
吾才師叔當然不敢全信,可現在他也在疫區,這幾日一直在惶恐不安中度過,陳凱之的話,不啻對他來說是救命稻草。
只遲疑了一下,他便忙道:「你開方子,我抓藥。」
陳凱之沒有怠慢,直接就地鋪了紙張,寫下了藥方,這些藥方他依稀記得一些,不過是上一輩子窮極無聊看過的,都是中藥,他記憶力極好,有過目不忘之能,自然早就牢記在心。
寫好了藥方,方才道:「你速去安方煎藥,我預備熱水,噢,拿毛巾來。」
得了登革熱的人,必須降溫散熱,還需通風。
而恰恰,因為是傳染病,所以導致這個時代,對於這種病症,卻多是採取隔離處理,病患被捂在密不通風的房裡,這反而加重了病情,使死亡率直線飆升。
陳凱之顯得很篤定的樣子,使吾才師叔不得不信服。
陳凱之已不理他了,火速去將門窗統統打開,接著去打了井水,拿了巾布浸濕,敷在恩師額上,同時燒了開水,等涼透了,再給恩師服下,至於被褥之類,統統掀開,便連恩師的裡衣,陳凱之起先還有些猶豫,可細細一想,這也算是自己的半個父親,索性直接將他衣衫脫下來,方先生還留著一些清醒的意識,禁不住道:「你……你要做什麼?」
陳凱之突然有一種成就感,哈,哥們也是剝過恩師衣服的人啊。
雖是這樣一想,其實心裡並不輕鬆,因為陳凱之也不知這個法子有沒有用,不過唯一令陳凱之慶幸的是,這場瘟疫,只是登革熱而已,與其說這場瘟疫是天災,還不如說是,等方師叔煎了藥來,他親自餵恩師服下。
伺候著恩師睡下,等陳凱之抬起頭來,方才覺得自己疲憊不堪。
吾才師叔不敢靠近床榻,生怕被感染,反而是陳凱之與他的兄長多有接觸,吾才師叔像看怪物一樣看陳凱之,不禁問道:「如何,還要做什麼?」
「不用了。」陳凱之搖搖頭,道:「師叔,你得現在放出一點消息去,這疫區的人,也有數百上千,告訴他們,就說我在給恩師治病。」
「這……」方師叔有些不敢,嚅囁道:「你治好兄長就可以了,何苦去惹麻煩?」
陳凱之拉下臉來,道:「師叔,平時的時候,我都讓著你,因為你是我的長輩,可現在是非常之時,卻不容你任意妄為了。」
見吾才師叔依舊不為所動,陳凱之便厲聲道:「師叔,救人就是救己!且不說什
第八十五章:救人就是救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