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廳堂內,拄拐的李敢坐在上首,此時卻是盯著桌上一物,有點顫抖的說:「公子說的可是真的」?
之前李敢的母親病重,無奈李金山只能借了利錢來治病,錢花完了,並沒有看好,依舊病死了。
然而人沒了,可是錢還是要還的,半年一期,利滾利的,當初借了十兩銀子,到了現在,竟然需要還二十五兩之多,就因為還不起,李敢的腿,被一干潑皮無賴給打斷了。
就算是李金山和李敢都能做工,也需要數年才能贊到二十五兩銀子,只可惜那個時候,定然不會是二十五兩了,只會更加的翻倍,況且,東家自然是不能等的,於是要驅逐李家,占了李家院子不說,還要把李氏也拉回去。
雖然李氏頗為瘦弱,但是胚子還在,將養一段時間,也是美人一個,雖是婦人,但也有好這一口的,價錢定然是低不了。
是以,一家人過得戰戰兢兢,熊亮這個人高馬大的傢伙來了,才會如此的驚慌。
此刻,桌上擺著一個三十兩的大銀錠,看的李敢眼睛都快直了,何時見過這麼多的銀子啊!
「敢問這位公子,是有何目的」?李敢看著眼前的銀子,雖然很是渴望,但是他知道,這銀子,自然不可能白拿的。
熊亮抿了一口茶水,道:「再等等,等你家老爺子回來再說」。
這李金山乃是軍器局的匠戶,技藝精湛,但是李敢卻不在其中,而是在一家酒樓跑腿。
一直等了一下午,茶水喝了三四壺了,眼看天色漸黑,那李金山才神色陰鬱的拎著一包米麵回來。
回來以後,見到家裡竟然有客人,李金山異常的莫名,家裡的親人差不多都死了,即便是有遠親,也不在這裡的,況且,眼前這人很陌生啊!
李金山警惕的看了一眼人高馬大的熊亮,心裡有點惴惴安,可是看自己兒子兒媳婦頗為平靜,應該不是來找茬的。
最近一段時候,為了還債的事情,李金山可謂是焦頭爛額,神情憔悴,明明還不到五十,卻顯得如同六十多歲的老人。
拉著兒子說了幾句,李金山才明白,這廳堂里的人,是來找自己的。
頓了頓,李金山走進廳堂,客氣的問:「敢問這位公子,所來何事」?
熊亮沒有回答,反問道:「聽聞你在軍器局做工,不知道可是會打造火器」?
來之前,熊亮可是在村外,跟王虎一起打過鳥銃,那威力真是驚人,百步外擊碎木板,可謂是對敵利器,對於王虎的目的,自然是猜到了一二。
「你是何人,為何打聽此事」?李金山心中一驚,這人看起來人模人樣的,該不會是流賊,或者韃子的奸細吧,來盜取圖紙的。
「李匠頭放心,我乃兗州府藤縣千戶所人士,乃是官兵,不才小旗熊亮是也,不是流賊韃子的奸細,有腰牌為證」。
見狀,李金山的臉色才好看一些,緊接著問道:「既然如此,那大人所來何事?貌似軍戶不可擅自離開所在地的」。
熊亮頓了頓道:「聽聞李匠頭深陷利貸危機,我家大人願意助你,擺平此事,不過李匠頭也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李金山急迫的問,這些日子以來,那幫追債的可謂是無孔不入,威逼圍困,甚至是打斷自己兒子的腿,揚言把自己兒媳婦賣到妓院去,每日過得惶恐不安,要是真的能夠還上債務,自然是天大的好事。
不過,李金山活了一輩子,自然是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錢也不是那麼好拿的。
於是李金山問道:「什麼事,大人但說無妨,只要是能夠做到的,小老兒定然全力以赴」。
熊亮笑了笑說:「沒有那麼嚴重,只是想給匠頭換一個地方居住而已」。
話說到這裡,李金山算是明白了,眼前這人,想讓自己跟著他走,看中自己會製作火銃的技術了。
李金山沉吟了一會,這事有待磋商,首先,要查明這人所說的是不是真的,不過這個費一番手腳的話,不是查不出來,畢竟王虎身為百戶,是有記錄的。
而另一方面,就是待遇問題了,如果待遇不豐厚,他是不會離開府城,去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的。
「李匠頭放心,到了地方以後,你們會有
第五十四章 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