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那拉這個姓氏的來源,在後世有幾種說法,最早前的一種說法是葉赫為本姓,那拉的原意是葉赫部居於那拉河流域,遂以地為姓。
但根據最新的考證,實際上可能沒有那麼複雜,此時的女真由於沒有自己的文字,葉赫那拉其實是蒙古語的發音。究其意義,在蒙古語中葉赫的意思是「龐大」,那拉的意思是「太陽」,所以這個姓氏的本意就是龐大的太陽部落。
太陽部落聽起來似乎有點二,但其實作為姓氏而言並不奇怪,漢人不也有姓「陽」的麼?不僅可以姓陽,甚至可以姓陰,其他字面意義很「二」的姓氏也多的是,總之姓氏本身只是是先民們區分自我的一種手段,實在談不上誰比誰高貴。
況且葉赫那拉這個姓氏,現在看來還很實際:葉赫部在女真諸部之中,的確很「龐大」,而且如「太陽」一般光芒四射。
就好比今日進入開原城的葉赫那拉·清佳砮與葉赫那拉·楊吉砮二位貝勒,就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猶如太陽一般的引人注目。
在前往鼓樓大校場的路上,清佳砮看著頗顯冷清的街道,得意洋洋的對楊吉砮道:「這開原城我非初來,原先往來此城,見城中尼堪與女真之民人流如織,尤其是尼堪,那是真的多,在市集臨近之處更是摩肩擦踵……今日我等帶大兵前來,這城中的尼堪居然嚇得都躲了起來,街面上就這麼點人,哈哈,真是一群膽小鬼。」
楊吉砮微微皺眉,思索著道:「我卻覺得有些不對,我等雖是帶了兩千精騎而來,但入得城來的卻只有三百多人,尼堪縱然膽小,卻也不至於畏我如此……阿渾你想想,平時來開原城中互市的女真人有多少?少則千餘,多則兩三千之眾,那時候的尼堪怎麼就不怕?」
清佳砮之子兀孫孛羅笑道:「額其克(滿語,叔叔)多慮了,平日裡來開原互市的女真人雖然的確有兩三千之多,但那都是各部之人,來自四面八方,各不隸屬,尼堪何懼之有?但今日我等前來,外有大軍,內有精銳,尼堪百姓本就怯懦,見而懼之乃是尋常事耳。」
葉赫大將白虎赤也跟著笑道:「尼堪怯懦,平時仗著高城深壘之固,視我女真如草芥,一旦我女真精兵抵近,便自現了原形,何其不堪。」
楊吉砮之子哈兒哈麻則站在自己父親一邊,說道:「我阿瑪的意思並不是說尼堪不怯懦,他的意思是尼堪對我葉赫似乎成見頗深,這對於將來咱們來開原互市,也是有影響的,這一點我等不得不慮。」
楊吉砮聽完兒子的話,不由得微微點頭。
而清佳砮聽完,則是微微皺眉,想了想才道:「你說得也有道理,不過我看這件事不著急,尼堪人對我葉赫有成見,無非是因為此前這段時間咱們不聽遼撫安排,不肯停止進攻哈達罷了。嗯……此事本也沒什麼大不了,只要今日那高撫台能把哈達的敕書分我葉赫一半,咱們馬上就可以罷兵,將來也可以規規矩矩來開原互市。」
兀孫孛羅連連點頭,道:「阿瑪所言極是!想那哈達,明明其勢大衰,現任貝勒孟格布祿又是個無名小輩,憑什麼占著七百道敕書?我葉赫那拉強盛至斯,又憑什麼只有一百多道敕書?尼堪處事不公,今日定要好好與那高撫台說道說道,他要是講道理,那還好說,他要是不講道理,我手中鋼刀卻是不和他客氣的!」
楊吉砮聽得大皺其眉,但兀孫孛羅只是他侄兒,並非兒子,當著清佳砮的面,他卻不好直接批評。
好在清佳砮自己也覺得兒子這話說得不對,擰眉呵斥道:「怎麼說話的,如此驕狂!想那高撫台也不是尋常人物,『安南定北』和遼南之戰難道是鬧著玩的?連蒙古的圖們汗都在他手底下接連吃了兩次大虧,你這小兒才帶了千把人,打過幾個寨子,就敢瞧不起他?還不閉嘴!」
兀孫孛羅倒不敢與自己阿瑪頂撞,頓時閉口,訥訥不言。
楊吉砮面色稍緩,對清佳砮道:「哈達畢竟是大明這些年力主扶持的對象,咱們一上來就說要他一半的敕書,我看也有些過了,畢竟哈達部若真給咱們一半,由於咱們手上本來就有一百多道,這樣的話哈達反而比咱們更少了……我看,以那高撫台的戰績,他恐怕是不會應允的。」
清佳砮皺眉道:「那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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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弒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