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王爺進了白馬閣,白名鶴已經不在那個閣樓了,而是在中院。聽說正在給沂王上課,出於好奇,幾個王爺沒有留在客廳里等,而是跟著去了中院。
說到親王這個級別,朱見深比起這些個王爺是一個身份的,都是親王爵。
只是在輩份上,他算是這些人的孫子輩。如果是某個親王的世子見到朱見深,依禮是應該向朱見深這個親王爵的晚輩先施禮,然後才是輩份的禮。
中院,一塊被圍著的,象是籠子一樣的場地內。五歲的朱見深正在和人打架。
幾位王爺沒有看錯,這就是在打架。
「起來,連個丫頭都打不過,你這就點出息。」朱見深倒下了,白名鶴非但沒有一點同情,反而怒吼了一聲。
朱見深跳了起來,也衝著白名鶴吼了一句:「老師,你前天教過。男子為尊,卻須禮讓老弱,關愛婦孺。打英蘭我下不去手,所以我才輸了。」
「你的意思是,有一個年齡與你一樣大的男孩子,你就能打過嗎?」白名鶴冷冷的笑著。
「能!」朱見深脾氣也上來了。
白名鶴四下看看,看到幾位王爺了。可這會是上課時間,所以也顧不上。轉頭對身邊的護衛說道:「去南京城貼告示,徵集五歲男童為沂王伴讀。要求只有一個,健康活潑就好。每個月衣食住行之外,再給十兩銀子。」
那護衛愣了一下,沒動。
「有反就對意見?」白名鶴問了一句。
「有!」那護衛倒是直接:「大人如果貼出這種告示來,怕是白馬閣就沒有安寧的日子了。大人有所不知道,這些天南京的勛貴僅是在永清公主這裡托話希望能夠送家中子弟來這裡求學的,就不下三十位了。」
朱見深聽到這話,小鼻子一下就翹起來了,一副小得意樣。
「笑什麼?綁腿,跑兩圈後去自己洗澡然後吃飯。今晚上,允許再加一個菜。」白名鶴衝著朱見深惡狠狠的吼了一嗓子。
小傢伙吐了下舌頭,對身邊跟著的宮女說道:「晚餐除了兩樣素菜外,本王要吃蝦、米飯、海帶排骨湯。老師說可以加一個菜,來一條糖醋魚,我和英蘭一起吃。點心要曲奇餅,果汁要芒果汁!」
「是。」宮女記下後退到一旁。
給腿上綁沙袋也是朱見深自己乾的。別說是宮裡,就是各王府,身份高一點的庶子都不一定會親自彎腰,可堂堂一位親王,卻是自己在綁沙袋。
英蘭與朱見深兩人在作著鬼臉,似乎傳遞著什麼信息。
白名鶴也沒有讓英蘭好過:「去練習女紅,他跑完步可以一起吃飯。這個給你們!」
白名鶴摸出一個小竹盒遞了過去,英蘭飛快的解下頭上的護套,把拳套掛在脖子上,接過盒子一打開眼睛就是亮了:「謝謝叔叔。」
一盒果汁軟糖罷了,這東西在後世白名鶴絕對不吃,太普通。
可放在大明,這是高級貴族才有可能食用的高級食品,製作工藝太過於複雜,距離量產還有一個不短的路要走呢。
兩個小傢伙走了,白名鶴這才對護衛說道:「總之,要找幾個陪讀的。人數多一些也無所謂,小孩子總要和小孩子在一起。這裡全是大人,長大了也長傻了。」
「明白。只是小的再提醒大人,再請一個練腳師傅吧。您那套拳容易傷到人,道門有幾種練體的拳法。比較適合沂王殿下!」護衛很隨意的提醒著。
白府有規矩,在單獨的情況下,有什麼想法都可以提出來。如果不方便的話,可以把話由上司傳到自己這裡,無論說的對錯都無所謂。所以護衛們想到了,也就提出來了。
白名鶴想了想後說道:「我在想吧,男孩子沒有受過傷,怎麼能長大。那山上,那一棵幾百年的大樹,經不起大風大雨的。你們也是練武的人,只是練招式,沒有真正交過手,遇到敵人也是白給。」
「可這是沂王!」
「沂王也是人,我的學生必須要經得起風浪。你的擔心沒有錯,那套護具再改進一下,這一套有些影響到活動了,手臂不能完全張開,而且腳步也因為腰上的護具而沒有辦法踢起來。」
「是!」護衛退了下去。
白名鶴這才整理衣服向幾位王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