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名鶴的表情,大明皇帝心說自己猜錯了。
「看來朕是猜錯了。」朱祁鈺爽朗的笑了幾聲,心說不是這等大事,白名鶴有必要要求獨奏,而不打算讓人聽到。
「萬歲,是關於眉縣王家……」白名鶴只說到這裡,朱祁鈺就大笑起來,笑著都站了起來,因為坐在那裡大笑壓著肚子難受。擺了擺手示意白名鶴不用施禮,在那邊的椅子上坐下就好了。
朱祁鈺笑了一會才說道:「你是怕朕不高興,還是怕群臣有非議。畢竟王家也是大族!」
「萬歲,這事情讓臣有些難以啟齒。」白名鶴不斷的在思考著說話的方式,有選擇性的把萬雪兒那套理論講了。
其意思就是,自己眼下不納妾的話,就沒面子,畢竟身份也不低了。
家中無正式的妾,萬雪兒等人算不上妾之類的。
朱祁鈺點了點頭:「你這個寵姬倒是有些見識!」
從朱祁鈺這話的意思當中,白名鶴這才算明白,萬雪兒是半句假話也沒有講,自己還真的不了解大明這個時候,無論是貴族,還是百姓的道德標準。至少在平民,貴族這些事情上的,自己只是憑想像,或者是憑藉著後世電視劇那種並不正確,或者是並不完整的理論在支撐著自己的生活方式。
「那你的顧慮是什麼?」朱祁鈺也變的嚴肅了起來。
「臣一來是怕。與望族結親萬歲您不高興。二是怕朝堂之上他們說臣結黨。」白名鶴這倒是實話實說了。
朱祁鈺搖了搖頭:「說到結親,你已經是皇族的。要說壞規矩,你這裡已經是特例。大明立朝以來。還沒有附馬真正為官的,那些虛職你也明白,只是一個官名,卻沒有實職。所以朕不會計較這些,但你既然提到此事,朕也有些話講。」
「請萬歲吩咐!」
「先說百官這裡,結黨什麼的扯不到你身上。與其說納妾。還不如說你收弟子更讓百官緊張,也會讓朕多少有些觀注!」
大明皇帝肯定不會說自己緊張之類的。能說到觀注已經很嚴重了。
白名鶴這時猛然間想到,當初給朱見深到伴讀的事情就被大明皇帝給壓下來了,怕是就因為這個原因。
「臣知錯,臣又換了一種辦法。訓練了一些個腦筋活,聰明的太監。由他們代萬歲為教員,那些學子自然就是天子門生,或許他們將來也會分為幾派,但不會與臣有關。」
「你倒是為人謹慎。」
「臣不敢!」白名鶴很恭敬的站了起來。
朱祁鈺擺了擺手:「不提這個,朕說過信得過你。只說你納妾之事,朕剛才想了想,也有些限制得好,餘姚謝家不合適。因為謝家以商為業,謝氏卻在朝雖無二品,可五品之上卻是不少。這樣的官商之家你不可結,特別是謝家還是徽商之首!」
「臣記住了。」白名鶴心說,還好過來問了,大明皇帝這裡也是有禁忌的。
「王氏,書香門第。縱然也有些店鋪,可依然卻是以讀書應試為家訓。族中以農為本,商為末。大明天下王氏四大分支。三十六正堂,那些小分支,沒入正堂的王姓更是多,所以眉縣就是眉縣。」
白名鶴點點頭,自己與商人大族結親,肯定是不合適的,這一點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
因為大明眼下海貿關係了銀兩數額巨大,如果自己與謝氏結親,那麼在海外貿易上有那麼一點點偏向,這規矩一亂怕就難收場了。
「再有就是,假如你選了于謙,或者是胡濙的孫女或是家中庶女,朕也會反對的。當然,估計你也不甘心作于謙的子侄輩,或者是孫子輩。」朱祁鈺後一句就是玩笑了。
這話不用再挑明了,王巹雖然是老臣,但在朝堂之上影響力不大。
于謙卻不同,論朝堂之上的影響力,于謙比起白名鶴只大不小。白名鶴要作什麼,于謙強烈反對之下,白名鶴最次也要修改方案,更甚至於直接放棄。
而于謙要作什麼,白名鶴的反對最大效果就是能讓于謙修改方案,還作不到讓于謙放棄。
如果白名鶴與于謙無間隙的聯手,這影響力至少在朝堂之上是過半了。
大明皇帝的意思白名鶴聽懂了,白名鶴納妾是小事,這種事情不值得白名鶴跑來請示。但白名鶴來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