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換人換馬不換車,這一路算下來也是和一個衛所結算,一石支付三錢銀子至五錢銀子,貨物安全也有保障,運輸力也有保障。
這一個車隊,可以拉貨三百石。
可以說,按江南的糧價來算的話,運糧食是拉多少虧多少。可西北的米價,特別是哈密的本身就貴。依然還是有商人拉糧食過去的,但掙得不多。
白名鶴開出的材料收購價,純鹼一石就是五兩銀子,哈密衛的補貼一兩運費。
而且白名鶴保證,自己的鹼絕對不會用來量產他在戶部正常列出的產品,少量製作一是為了試製更好的配方,二是他還有其他的用途。
三百石,就是一千五百兩銀子。
這就是說每兩個月,至少有一千一兩銀子的純利,這個生意可以作。
但是,如果在江南眼下自己用肥皂,這個成本還是有些高了。按三百兩銀子的淨成本計算,材料費一項上,一石就是一兩銀子,肥皂的各項材料成本加起來,怕是要到八文錢了,這個往外賣行,賣到南京城裡估計要漲價才可以。
商人們的算盤打的啪啪的響,有些大商號也沒有放棄的想法。
雖然對於大商號來說,這個有些雞肋。但為了長期的發展,現在不粘手,以後也未必有。所以不能放手,怎麼樣也要粘一點。
正在商人們討論著,一個穿著太監武服的人就來到了商人們聚會的地方。
「各位,雜家從白馬閣來!」
幾個身份夠高的商人趕緊把人請進來。
第一份是帶有白名鶴印章,以及大明海司印章的公文由五名商幫宿老簽名收取。大明海司是一個非常非常小的衙門,原本都沒什麼人了,這裡最大的官員原本就是一個正七品小官,這個衙門讓白名鶴接手了,真正在編的人就他一個。從六品!
可現在,誰看小看這大明海司呀!
一份減稅的公文,以及哈密衛種棉花的糧食補貼。在哈密衛種十畝棉花,就可以在大明內任何一州府減免七畝糧稅。對於擁有大明田地,而不可能按普通百姓多子多減優惠的商人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公文已經交付,雜家告辭!」這送信的也不多說,這些事情他不懂也不會參與。
幾位身份高的還是將人送到街面的路上,看著人上馬離開,這才回到屋內。
屋內,所有人都在圍著一張紙看。
「這紙的材質象是銀票的那種,但更精緻些。上面寫著茂山鐵礦一千股,這一千股是什麼意思?能放在這公文之中帶過來的,估計也不是普通的物件,能和銀票用的紙一樣好的,更不會普通了。」
「下面還有張紙條!」有人在袋子中找到一個紙條。
紙條上寫著,十日之內不得外傳。
「十天,看來十天就會有結果。」一直坐在上首喝茶的謝一元終於開口了,那送信的太監來他不用迎接,也不用送。因為他年齡七十了,這在大明律中都有敬老的條例,見官可以不跪,無論多大官。
謝一元又說道:「想必於大人來南京應該劍有所指。」
「不過,白大人是厚道人。」年輕的王福臨在一旁所接了一句。
「是,白大人是厚道人。他比我們更知道誠信二字怎麼寫,而且寫的更好。他這是補償那裡遠去哈密的人,雖然有利。但比起海上的巨利來說,這些利小太小。而且大海眼下還是一處沒有開發的荒地,老夫深信在白大人的引領之下,可以十倍,百倍的擴大。」
許多人都站了起來,有人問道:「依謝老的意見呢?」
謝一元也站了起來:「人,要學會知恩!」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眾商齊聲回應。
白名鶴從來沒有想過什麼是恩,什麼是義,什麼是仁,什麼是情。他在現代作商人久了,被一句商圈的格言洗過腦,那就是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沒有存在的意義。
商人就是在相互利用。
可白名鶴真的還沒有意識到,大明的人,大明的商人除了掙銀子之外,他們心中還有仁義道德,還有一個身為大民子民那願意為大義付出一切的豪情。
所以,白名鶴首先想到的是補償這些人。
可他不知道的是,就算他沒有這